眼下諸王裡就已經有了動搖的人了,如果他真的掛了,即使弘旦看到國家情況不妙,想要繼續改革,也會迫於形勢作出妥協!有時候政息人亡,不僅僅是繼任者不想堅持,也有可能是因為政權交替之下不得已的舉動。
夫妻一體,妻者,齊也。丈夫名聲不好,妻子也脫不了干係,皇后必須維護皇帝。有幾分力氣使幾分。
想通此節,心中覺得皇帝這是在以皇后之地位而壓制外朝的諸王,也只得認了——他們還真得吃這一套。
鑑於皇帝還在那裡吊著一口氣,諸王、大臣勉強聽從了命令。卻有意無意地,事一先向弘旦請示。同時又丟出難題給皇后:新政要怎麼繼續推行呢?這就跟做飯似的,你不能以為吩咐一句“開飯”就有飯了,你得有柴有米,對吧?
成心出難題了這是。
淑嘉看著底下寫上來的摺子,臉上一陣青白交錯。諸王的主意沒有打錯,她確實……不懂操作!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說明一下,二皇后沒有被授權攝政,只是有參政議政的資格而已。主要還是用來制衡諸王的,試想一下,沒有經過九龍奪嫡,只被幹掉了二貨直王的康熙諸子們,制衡還是很重要的。
☆、亂拳打死老師傅
官紳一體當差一體納糧是道震撼性的命令,震級強烈到所有人都被震得頭暈眼花,眼裡只有這一件事情而忘了其他;皇帝病重,這是一件大事,大到很多人都忘了今年其實是一個大挑的年份。
淑嘉還要過問這一件事情呢,卻突然接到了一份摺子,不由大吃一驚。她還不習慣看摺子,以前也偶有瞄過幾次,都是胤礽無意間帶過來,覺得這摺子有趣,拿來跟淑嘉一起笑看的。
那會兒看摺子半點兒心理負擔都沒有,再棘手的事情都已經有別人處理完了,她只是跟著看兩眼罷了,真正的“看”。這一回卻是讓她跟著拿主意的,自與當時不可同日而語。
摺子到的時候,淑嘉正在看內務府關於本次選秀的安排,雖然每次大挑都是大同小異,卻也不能太不放在心上了。今年淑嘉還打算給弘早指婚,又趕上胤礽病重,雖然心裡不想,還是作了最壞的打算——如果胤礽真的有個三長兩短,總要在他閉上眼睛之前知道弘早的老婆是誰。與此同時,她還開始了關於烏雲珠丈夫人選的考慮。在此之前,她是沒有想過這麼早給女兒選丈夫的。
怔愣片刻,淑嘉才反應過來,現在她也要關心一下國家大事了。
即使是皇太子登基,大臣們還要掂量掂量新君的斤兩呢,何況是一個之前一直安後的皇后?這是淑嘉的第二反應。
必須把這件事情辦得漂漂亮亮的,否則不但自己站不住腳,還會連累了兒子一道被鄙視。這種事情是常見的,即使在普通大宅裡,新管家當家,底下也多的是看人下菜碟的,報上一件事情,且看你怎麼處理,如果處理得好,大家就老實一點,不然的話,嘿嘿,對吧?有時候這樣的考驗還可能不止一件,非得你拿得出本事來壓住了眾人,從此他們才能不耍奸。
可是要怎麼辦呢?淑嘉把大挑的本子放到一邊,對著摺子咬起了手指頭。胤礽現在這個樣子,再拿事情去煩他,估計真要把他給累死了。弘旦恐怕不足以她根本就是朝堂門外漢、政事路人甲,她的處事經驗都是關於內宅後宮的,可以借鑑的也就是這些了。惡補朝堂知識,對於她來說,至少在這件事情上,已經來不及了。這會兒,外頭諸王、朝臣都在等著她的決斷吧?
“好像有點兒麻煩了。”允祥摸著新剃的簇青頭皮。他正坐在雍王府的房裡,雍王端坐在桌後,雙眉之間印出了一個川字。
雍王此時應該有很多事情要忙的,卻不得不與弟弟碰個頭,交換一下意見。與允祥不同,他的長項是在民政方面,如果新政被廢止,他就等於被廢了武功,只能做個庸王了。反之,他也將名垂青史,而不是僅僅在列傳裡寫一個生卒年月、生母為誰。
雍王的臉更加嚴肅了,沉聲道:“我們只要儘自己的本份就好。”
允祥輕輕一笑:“四哥說的是。外頭為了給皇上祈福,正在做法事呢,我也打發人悄悄送了二百銀子到廟裡,算是盡一份心意吧。四哥你?”
雍王咳嗽一聲,他最是信佛的一個人:“我只每日念一卷經罷。”
允祥看他四哥這裡且討不來主意了,也就告辭了,得他也以不變應萬變好。
允祥地走後,雍王起身磨起了地磚,心中不安,還是叫來了他的心腹參謀,戴鐸。
“還是要看皇帝能不能撐過來,能大安,那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