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他也算是個曉事的,給個好媳婦倒也說得過去。再者,他那裡事情又與別處不同,諸事紛雜,家裡沒個頂用的媳婦兒恐怕撐不過來。”
“你這麼一說,我心裡就有數兒了。那——眼下你前朝的事兒忙麼?”
“怎麼?”
“秀女複選已過,不日留宿宮中,你總要安排個時間看她們一看的。”說這話的時候淑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胤礽卻不甚在意地又一句:“知道了。”
這差使沒法兒辦了!淑嘉的心情很是鬱悶,自己張不開嘴,又擔心胤礽有這樣的心思。她還要操心未來的兒媳婦究竟如何,赫舍里氏是個不錯的姑娘,至少符合一般標準的。可弘曈的蒙古媳婦兒究竟要選誰啊?!
老婆在一邊糾結的半死,胤礽卻像沒事兒人似的又說起了畫像的事兒:“畫西洋畫兒的事兒說了好些年了,一直都沒個首尾,我已叫他們擇會繪畫的西洋人去了。大挑的事兒一了,咱們挪到園子裡去,消消停停地慢慢兒畫。”
這倒是個不壞的訊息,淑嘉笑道:“這可是好,”又問,“供繪畫的西洋人,也是教士?”
“西洋商人性亦逐利,鑽錢眼尚且鑽不過來。自前明開始,行走內地的就是教士居多,”胤礽沉思著道,想到了男女大防問題,他又加了一句,“你只當他們是供奉,又或是出家人就行。”
傳教士還真是有探索精神,淑嘉心裡感嘆,更多問了幾句:“這麼說來,凡說幾何、算學等的,也是教士居多?”
“然也,”說到了傳教士,胤礽便多科普了一下傳教士相關知識,醫學上有可取之處啊,還有各種技術啦,造鐘錶啊、做琺琅器啊、繪製地圖啊等等,“內中有狂妄之輩,亦有清修自律之人……”
被科普了些傳教士的知識,淑嘉還是對大挑耿耿於懷,心裡有些煩躁。還不幸帶了一點這樣的負面情緒到工作中來。
“皇后?”
“老祖宗。”
一問一答間,淑嘉又把情緒調整好了。
今天秀女複選的日子,太皇太后與皇后坐鎮離神武門很近的御花園。秀女們依次進入,列隊,一批一批地進來。等著BOSS們再過一遍篩子。
在坐的不但有太皇太后與皇后,茂妃、謙嬪也有一席之地,先帝遺妃也蒙太皇太后允許,嬪以上的也躬逢其會。其他如公主、格格、福晉,按規定是到無法參與其中了。
太皇太后看著一群水靈靈、鮮嫩嫩的小姑娘,樂得合不攏嘴:“好好,都好。你們看呢?”一扭頭看淑嘉好像走神兒了,便有了一聲招呼。
淑嘉有些懊悔,剛才的行為要是落到有心人眼裡,還不定要腹誹些什麼呢。可不能在胤礽都沒答應的時候,搞出這樣的傳聞來。也堆起笑:“老祖宗。”
“你看看她們,多好啊。”
“是啊。我一眼看過去,就想起自己當年來了,差點兒閃了神兒。”
藉口想得不錯,在座的女人都算不得年輕了,即使還不到四十歲的皇后,只要垂眼看一看地下站的小姑娘們,也不得不感嘆“歲月是把殺豬刀”了。
太皇太后也很懷念:“你還想得起當年,我都不記得剛入宮那會兒是個什麼模樣兒來了。”
佟妃忙打圓場:“老祖宗,想不起來就別想。難不成入宮當日比眼下兒孫繞膝還好?您看皇帝、皇后多孝敬您吶,不如往前看?”這話是一語雙關,太皇太后抬起眼睛,又看到了眼前的小姑娘們:“對對,往前看。”
前面的小姑娘們也是各按旗份站好,因為是過了初選,就不是一水兒的藍色旗袍了。都是各色粉嫩的小旗袍,梳著小兩把頭,踩著花盆底兒,也有身材已經初具規模的,也有還沒發育出來的,卻都安安靜靜地站著。
淑嘉眼神兒還算好使,從裡面還看到了幾個比較熟悉的身影。赫舍里氏、瓜爾佳氏、富察氏都有。太皇太后對這幾個也比較熟悉,挺放心未來太子妃的人選的,所以對蒙八旗的名字更為留心。
太監們唱著名,念一個,出來一個,前行幾步,自行禮,自報一回名字。這是複選,有些背景比較靠得住,但是本人條件不太夠的姑娘初選就漏了進來,專等這一回撂牌子。
太皇太后手邊專有一小宮女捧著她的眼鏡匣子,遇到感興趣的就叫到跟前拿出眼鏡來再仔細看一回。其餘時候就與皇后商量著,留中誰,又撂了誰的牌子。淑嘉也會問一問佟妃與茂妃的意見,兩人很小心地說些兩不得罪的話。
淑嘉心中自有標準,太醜的、太胖的、太瘦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