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的臉漫上了一點紅色,然後開罵:“週三、周啟身系奴僕,肆行賄賂、紊亂科場大典。情罪可惡。該如何辦,便如何辦,何必扯上託合齊?難道託合齊的家奴就能逃得了國法不成?難道你以為朕會包庇託合齊的家奴?!”
蕭永藻一看勢頭不對,連忙請罪:“奴才只是請皇上示下,若週三父子沒入托合齊府,當如何拿人?”
“叫步軍統領……”話到一半胤礽就合上了嘴巴,連他都不相信同是索黨的阿爾吉善會不包庇託合齊。MD!抱團互暖從來都是他們太子黨,或曰索黨的傳統。
胤礽叫來阿爾吉善,蕭永藻抹抹汗,看阿爾吉善來了,連忙告退。胤礽一面對阿爾吉善道:“坐,”一面對蕭永藻道,“尚書赫奕劬勞有功,賞雙眼花翎。”
蕭永藻很是歡快地答應了,然後告退。胤礽這才吩咐阿爾吉善:“近來京中安否?”
阿爾吉善聽了賞赫奕花翎,正悄悄往弘旦那裡看呢,聽胤礽問話,忙道:“天子腳下,自是太平無事。就是各地秀女入京,忒熱鬧了點兒。”
胤礽“唔”了一聲:“擺棋盤,咱們下兩棋。”
阿爾吉善自無推辭之理,兩人你來我往,下了幾十子,阿爾吉善頹勢漸顯,胤礽隨口道:“你派人去託合齊那裡要兩個人出來,叫下頭人去辦就成了,咱們繼續下棋。”
阿爾吉善手裡的棋子叭嗒就掉到棋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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託合齊繼被革職之後,家人又被抓走,顏面掃地。胤礽對科舉之事極為重視,周啟家奴出身,還跟大家一起考試,要是真憑本事考的,胤礽還能生出一點愛才之心。問題是他還作弊,這禍就闖得大了。
連上查日昌父子,一齊重判。查日昌父子是絞監候,週三父子就是斬立決。連同一干被收買的槍手、傳遞、抄寫,都打的打、罰的罰,部分御史沒有起到從一開始就監督的作用,也被罰了。
處理完了這些,宗室們的爵位考試日期也到了。
誠如弘旦所料,胤礽是帶上他們兄弟幾個連同弘昱一同出席了考試大典。考試分為文試、騎射、面試三部分,因為監考是皇帝,這面試就是貫穿於考試的始終了。
頭一場,皇帝出題目,讓大家寫。先是默寫皇帝順口說的幾段《四書》,然後是作一篇文章,接著,翻譯一下,滿漢互譯。
即使是宗室,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夠經常見到自家總頭子皇帝的,青少年們情緒波動也是在所難免。弘曈抻了抻脖子,看底下的親戚們頗有幾個在發抖,悶笑一聲,眼珠子又左右瞄了一瞄,繼續作淡定狀。
諸宗室也有學得好的,也有學得次一些的,交卷也有早有晚,越到最後越有幾個發急的。等大家的卷子都交了上來,胤礽逐一看過,字跡不好的就先扔到一邊。
然後就是點自家兒子顯擺,從年幼的開始,弘早、弘晨這樣的,就讓他們接著默寫的往下再背一部分書,然後釋義、點評,以搏取大家讚歎的目光。弘曈、弘晷要對滿漢互譯發表意見,可以預見,弘旦、弘晰要回答涉及時政的文章寫得如何的問題。
弘昱站得標準,也表現得十分關注。混在這一群堂兄弟裡著實不易,出風頭的事情是不要想了的。他哪怕武藝比不上長出好幾歲的弘晰,學習上比弘旦略差一些,難道這兩樣還不如弘早這樣的小正太?就是不能出頭,要牢記身份地位才好。
入宮的日子,也只是比圈禁略好一些罷了。弘昱把自己的位置擺得比較合適,倒也與堂兄弟們算是相安無事。像這種出頭露彩的事兒,他從來都是試圖弱化自己存在的。
沒料到他二叔居然說:“弘昱,你來說說這一段。”
“……”弘昱腦袋空白了一下,馬上調整了狀態,這一段比較簡單,他回想了一下師傅說講,然後依樣畫葫蘆地說了出來。
回答得不算好也不算差,倒是與他一貫表現相符,比起這些考生還是在平均水平之上的。
胤礽很是欣慰:“你小時候耽誤了幾年,看來這些日子你倒是真用功了,”然後宣佈,“都散了罷,明兒考弓馬。”然後帶著兒子、侄子就回了自己的地盤——乾清宮。
乾清宮裡,胤礽拉下了臉,先是說弘晷:“你今兒有一處說得不對!師傅是這樣教你的麼?國語不可輕忽,為人不可忘本……”不啦不啦訓完了,又對弘晨、弘早道:“你們讀書,不但要習誦,還要知其意,國語也不能落下。”說完還看了弘晷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