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把弘曈也打發去了:“我怎麼想著還有件事兒沒辦呢?弘曈,你還沒洗臉吧?嬤嬤呢,帶他洗臉去。”
清場完畢,兒子,說吧,你爹怎麼了?
弘旦心裡隱約有點明白,又不太明白,聽淑嘉問了,就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阿瑪挺好的呀,出了京,一路上都笑逐顏開的,”接著吐槽,“阿瑪好大的人了,還跟瑪法撒嬌!”
淑嘉:……那是常態了。
“一路上山,還跟瑪法一道走,並不用轎輦,說說笑笑的,進香回來,也是高談闊論。四叔、十三叔也通佛法,阿瑪與他們說起來頭頭是道的。”
“是麼?你阿瑪越發像個居士了。”得,在京裡就不舒服,出去就舒服,工作壓力太大了,卻又不能總是躲。
淑嘉還沒想到開解的法子,胤礽晚膳的時候又神色如常了,晚膳後還重點考查了一下弘晰的功課:“你倒是用功了,既這麼著,你伯王、九叔、十叔的喜事兒,我給你請假,你也去湊湊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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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三個最大的紅包炸彈,當量都是百萬噸級的,頭一個就是直郡王續絃。
禮部和內務府等有關部門忙了個四腳朝天。
一年連著三場婚禮規格極高的正式婚禮,新郎還都是比較有份量的皇子,壓力不是一般的大。春三月,聖駕從五臺山上一回來,直王府的喜事就開始了。有關部門氣得想罵娘——三月十八是萬壽節啊!都趕到一塊兒去了!
就因為三月裡有萬壽節才要趕著辦喜事兒的,皇帝希望這一次的萬壽節,他家大兒子那裡能夠好看一點——一線工作崗不要有空缺、一家子完完整整的才叫好看。有關部門壓力倍增。
第一場婚禮,壓力最大的卻是新任的直王福晉張佳氏。
但凡一樣工作,如果先前有人做過了,後繼的人就難免會被拿出來比較一番。不但別人會比,自己心裡也會拿出來比上一比。張佳氏就遇到了這樣的一個難題,她還沒有辦法去避免。由於伊爾根覺羅氏已經死了,她連個對手都找不到就被PK了。鬱悶!還得忍著,還得表現得好了。
不可以想前任還留下了一子四女,不可以想她的出身暫還壓不住場子,不可以想以後有了兒子明明是嫡子前程卻要像二手貨一樣打折。阿米豆腐,能嫁皇子為嫡妻,這樣的好事原是撈不著的,也就是因為續絃她才能有這一身的榮耀。這麼一想,倒是好過了一點。
直王府裡,太子妃為首的弟妹們都過來喝喜酒,身為大嫂的張佳氏卻不能出來應酬。諸在京公主、諸福晉倒是進來看了她,在張佳氏眼中,這些人一個個氣場十足,再和氣也帶著壓力。
這其中的大多數人,她還都是見過的,有的還不止見過一次。她也是經過大挑被選中的,留宿期間被這些女人不知道組團圍觀過多少回了,多少都有些印象的。那時候就是處在一個“被挑剔”的狀態,怕哪一個成了她的頂頭上司。
當時就有一點心理陰影,現在情況是略有改變,她還是有些緊張的。
張佳氏抬眼看著妯娌們,為首的太子妃給了她很大的壓力。傳說中,這一位是樣樣符合標準的好人。然而她要嫁的是直郡王,跟“好人”的丈夫已經不對付到……連皇帝都知道了。
細細一看,太子妃的服飾比別人更要繁複些,十分好認。耳上三鉗,俱是東珠。長眉鳳眼,面板白皙,臉上總帶著一點淡淡的笑。說話的聲音也是不疾不徐,口稱“大嫂”。聽得張佳氏略有不安,動了動想起身,又被按下去了。
餘下皆是皇子福晉,丈夫都是貝勒銜,卻並不穿貝勒夫人之服,俱是位比親王福晉的皇子福晉打扮。在她們之後,才是一些近支宗室等的家眷,其中鐵帽子王的福晉們又排在前面。
其實裕親王福晉也是來的,卻要稍晚些——裕親王近來身體越發不太好。
年輕女人多了,屋子裡就很是熱鬧。一面打量著張佳氏,一面聊著天兒。太子妃與八福晉坐得最近,比起太子妃,八福晉也是個讓她不安的主兒。太子妃還好,至少名聲很不壞,這八福晉……八阿哥是與大阿哥關係不錯,可八福晉過門N年了,自己生不出孩子不說,側室也無所出,京中人背後可不定說了些什麼呢,秀女最怕的就是被指進禩貝勒府裡去。
八福晉也是落落大方,笑道:“看,新娘子害羞了。您可是我們的大嫂了,這樣哪兒成啊。”
三福晉笑道:“誰叫你一看也都不好意思了。”八福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