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來。又因暢春園在城外,更加看不出端倪來了。
到了先去暢春園拜見皇太子,胤礽已經收到了康熙的囑咐:驛路的訊息終歸比親王的腳程要快。
雅爾江阿是上午到的,胤礽猜他是頭天晚上在驛站歇了一宿,今天一早趕過來的。看樣子不是那種身心俱疲了,行,可以承受打擊了。雅爾江阿看胤礽,只覺得奇怪。他與胤礽處得不錯,太子爺見他不說是笑意盈盈吧,至少不是這樣難以啟齒。
打死雅爾江阿也猜不到是死了兩個兒子,哪個爹沒事想兒子死呢?
當胤礽讓他坐下,又跑到到跟前,示意太監包圍他的時候,雅爾江阿想,皇太子這是抽風了吧?
胤礽道:“你要挺住……”
“?”
“德隆和阿爾塔都是好孩子。”
“??”
“他們……走得快,沒受罪。”
“???”雅爾江阿糊塗了,“我的太子爺,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您給我個痛快成麼?在行營裡,汗阿瑪什麼都沒說,就叫我快些來找您。到了您這兒,您又跟我猜迷。”
“德隆和阿爾塔,八月二十三……一齊去了。”
“去了?”雅爾江阿還是沒反應過來,過了一陣兒,從胤礽同情的目光中醒過味兒來,“他們……兩個?”
尾音直翹。
死一個吧,也不用這樣急著叫他回來了,一塊兒死了倆,這就屬於比較嚴重的事故了。
雅爾江阿身後的太監張起了手,怕他連人帶椅子地咕咚後仰。胤礽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還好罷?”
雅爾江阿強笑道:“汗阿瑪也是,這樣小心,我又不是個瓷人兒,經不得事兒。”
胤礽道:“我已備下了車,你不許騎馬,回家看看罷。”
雅爾江阿道:“還想見見皇太后她老人家的,現出了這樣的事兒,也不宜見了。請太子代我向她老人家請安。”
“這還用你說?趕緊的,回家看看罷,你們家裡……”
“臣弟告退了。”
送走雅爾江阿,胤礽唏噓一番。他也死過兒子,傷心也是難免,不過一次死倆還真是坑爹!尤其還死了個嫡長子,那是能夠隨便死的人麼?死不起啊。疾步走到書桌前,抬筆就寫信,汗阿瑪,我家弘旦您可得看好了。出過痘的健康孩子都掛了,可見世事無常。
寫完信,禮部與內務府的人又到,九公主的婚期還有幾天了。大家要最後敲定細節。九公主生母身份不高,所嫁又是漢人,聽起來場面不會很大,然而又有象徵意義,不得馬虎。
胤礽認真核對了步驟,見再無差錯了,方道:“就是這個意思了,照著辦罷。汗阿瑪不在京中,大家多辛苦些,聖駕回來,也好知道咱們在京中辦了差使了。”
眾人齊聲應是。
胤礽勾起了唇角,這些日子相處下來,處理九公主的婚事就比處理六公主的順手多了。不是之前大家不配合,只是現在更順手了而已。
有個熟人好辦事。皇太子越發覺得自己這步棋走對了,雖然心裡愧對汗阿瑪。
上頭有人好辦事,這是諸臣的心聲。跟著皇太子辦事,比自己跑去與人磨牙扯皮輕鬆多了。大腿要抱好。
彼此心照不宣地會心一笑,禮部與內務府退下去忙了。胤礽還要接見下一批人。下半年還有一樁事要辦呢,平郡王的婚期也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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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王的婚事在十月末,此時康熙已經回京,並且把在暢春園裡的一家老小統統搬回了宮裡居住。
聖駕回來後,皇太子的日子卻有些不好過。石文晟陰溝裡翻船,參奏土司田舜年,結果沒拿捏好證據,還把案子搞大,弄得康熙屢次下旨,九卿、科道、詹事、大學士都驚動了。胤礽的心情難免受到一些影響。
再有,熊賜履請求回籍。熊老先生在京裡當了許多年顧問,此時身體越發地差了,不想死在京裡,情辭哀切地“乞骸骨”,康熙不得已,答應了。
又有,康熙還計劃著明年再南巡一回。
樣樣都不如意,胤礽火氣漸長的時候,平王的婚期也到了。
胤礽因平王婚事想起了慶德:你這傢伙,叫你去查的事情你到現在還沒回復我啊!第二天就把慶德給拎了來。
慶德很冤枉,即使是副職,只要在了都察院,許多不為人知的內情也就都知道了。比如,全國上下官員掙點兒外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