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特製藥箱裡,有各種藥物,針具。更重要的是,還有我特地定做的手術刀。
那病症我在回春錄裡見過,是一種叫肉囊的寄生蟲,人和動物都是他的宿主。以吸食血液為食,靠飲水傳播,人與人之間並不傳染。蟲卵怕高溫,多在冬季發病,水煮沸後飲用即可預防此病。但若成了這蟲的宿主,就只有一個方法可救——剖腹取蟲。這在技術不成熟的古代,成功率相當底。基本上得了此病,就只能等死了。但我大學可是主攻外科誒,這種小手術對本小姐來說,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恩!哇——”
“你吐夠了沒啊!”我翻了一個白眼。
“到底你是孕婦還是我是孕婦啊!擦汗!”小綠趕緊給我擦汗。
“就是說,我家小姐還有孕在身呢!你一個成天打打殺殺的習武之人居然吐成這樣。”小綠一副很看不起驚瑤的樣子。要知道,這小妮子在我一切開月兒腹部的時候就暈過去了。我做完了第五個人的時候,她已經暈過六次了。現在適應了,倒是數落起一開始強自鎮定,到後來實在忍不住大吐特吐的驚瑤來。
“哇——哇——”驚瑤吐出了青色的膽汁,一股又酸又苦的味道,在空氣中飄散開來。看她奄奄一息的樣子,嘖嘖,誰又想得到,這是堂堂天際王朝正四品的武將啊?
“哎!不行了,要休息一下。”小綠趕緊扶我坐下來,給我捏著手臂。這也不是辦法呀!裡面還有幾十號人呢!我不吃不喝,也得弄上一個星期。可一個星期以後,他們那裡還有命在。再說手術後的人,也需要照顧,而這裡的人能走的差不多都走了。連幾個像樣的助手也找不到。
“小綠。”
“太大力了嗎?”
“不是,不如這個人的傷口你來縫。”
“什麼——”我揉了揉耳朵。
“你不能小聲一點嗎?我耳朵沒有問題。”
“我怎麼可以,不行的。”
“有何不可,就當是繡花不就完了。”
“那可是活生生的人肉,怎麼可能當作是繡花。而且那針彎彎的,我不會用。”反正就是不行。
“哦!那你就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孕婦這樣操勞。”
“這……”
“或許在下可以略盡綿力。”一個低沉的男聲,只是這聲音怎麼有些耳熟,“金小姐,又在此處重逢了。”
“你是誰啊!一副很熟的樣子,我認識你嗎?”這人怎麼長得這麼抽象。
“我……”他一臉彷彿被雷到的表情。
“不管你是誰,不是說要盡力嗎?先給他縫合吧!”
只見他動作嫻熟,針腳細密整齊,一看就是有練過。末了,還在結尾處打了一個大大的蝴蝶結。嘿!這小子挺上道,看來他還真認識我。
“他是誰啊?”我向一旁的小綠問道。
“小姐,你不會真不認識他了吧!”我搖了搖頭,小綠一副受不了的表情道:“他就是在我們府外跪了三天三夜,要拜你為師的翟流之啊!”
“哦!”我恍然大悟,是有這麼回事。不好意思得很,本人腦容量有限,對那些不太熟長得又不太好記的人,那是過目即忘。翟流之這臉在我腦海裡壓根兒就沒存在過,倒是對他的聲音還有些記憶。
“哦!原來是翟先生。”
“不敢當,我們原來也是到這雪溪鎮來救人的,沒想到金小姐也在此處,並且早已找出瞭解症之法。”怎麼說呢!他顯得既興奮又靦腆,欲言又止得十分明顯。
“師父,就請您授弟子開膛剖腹之術吧!”
“我暈,我咋又成你師父了勒?”這拜師還有硬來的。只是……看著屋裡的幾十號人,我轉了轉眼珠子,這節骨眼上,罷了,罷了。
“起來吧!你可看仔細了,我只做一次。”
嘿,有時候你不得不說這有徒弟還真是不錯,有事,弟子服其勞。沒想到這翟流之還挺有派頭,光是手下的學徒就有好幾十號人,我的地位“噌——”一下上升到了師祖。這下手術他們去做,本小姐閒來無事賞我的梨花呀!
“笑看世間痴人萬千
白首同眷實難得見
人面桃花是誰在扮演
時過境遷故人難見
舊日黃昏映照新顏
相思之苦誰又敢直言
梨花香卻讓人心感傷
愁斷腸千杯酒解思量
莫相忘舊時人新模樣思望鄉
時過境遷故人難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