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再讓大毛說說親家翁的後事,也不遲呀!”
“你,你,你這個婆娘要氣,氣死我不成。”雖說是精力不濟,可柳世榮仍舊是這一家之主,他坐立起身就要朝文定他娘打去,可手在半空又落了下來,人也跌坐了回來。
“你瞧你這個倔老頭子,都這副模樣了還想著伸手打人。”
柳世榮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怒道:“要你個婆娘多嘴多舌,你,你莫等我緩過勁來,不然,不然有你好瞧的。”
無奈的李氏只好讓文定將任智方的身後事,好好給他老子講了一遍。聽過文定是如何在他岳父最後的日子裡,侍奉他終老,又是如何風風光光的操辦喪事之後,柳世榮的情緒才平順了許多,起碼柳家人也是對得住他這位師弟了。
人死為大,既然已經鐵定找不到任雅楠的人,柳家也沒必要再去孝感找任家評理了,這一段孽緣他們也只能是自認倒黴。李氏本打算立即幫文定張羅一門親事,可這回文定是死活也不依。
經過上一次的教訓,家裡人也認清楚了,就算是勉強給文定娶了房媳婦,他也會來個退避三舍,這掛名夫妻的艱辛可不是尋常女子能夠挺得住的,為免再鬧出那種醜事來,李氏也只好任其自作主張了。
好在他們家馬上又要給老三載定討媳婦了,這樁事也就隨之擱了起來。
再次回到漢口時,文定是一身輕鬆,這回可是真的是全身心的放鬆了。在這幾年相互煎熬的夫妻生活裡,他們二人雖一直沒碰過面,可彼此卻是由始至終被對方的影子牽絆著,都被那個陌生的對方禁錮在既定的生活裡。
這一下終於二人都得到了解脫,說實話一開始文定心中還存有一絲憤恨,畢竟這聲名傳出去後,自己的顏面將置於何地。可經過了這些日子的冷靜之後,他非但沒有再怨怪那一對不顧一切的男女,反倒是十分佩服他們,自己想過卻不敢實施的壯舉,被他們做成了。
自己與家人的隔閡,也因此而得到了化解,雖說是聲名難免會受損,不過相較起來還是利大於弊,讓文定感覺好不春風得意,直待找回雨煙這一切便都將水到渠成。
文定一直就未放棄過追尋雨煙的蹤跡,腦中對她的思念一直就未曾有過片刻停歇,特別是在這次任雅楠與康純葉雙雙遠走之後,他心中的想念就愈發的強烈,許是被他們那種掙脫一切的意志所觸動吧!
連那任雅楠那一介女流,亦能在周遭之輿論,親友之反目如此沉重的壓力下,拋開周身的禁錮,毅然與真心人遠走天涯。他還有何藉口去退讓,有何理由放棄心頭的呼喚,轉而去向命運妥協呢!難道他堂堂男兒,竟還比不過一個婦孺女流?
回到漢口鎮後的幾個月裡,文定的腳步依舊如往常般忙碌,穿梭在不同的酒席間,結識新朋友,再會老朋友,商場上的朋友總是不會缺乏的。應酬、買賣、逢場作戲,生活的基調彷彿總是徘徊在那幾件無數次重複的事情上,除了疲勞之外只剩下空虛。
然而命運這善變的老人,總是不會讓人們如此平淡,每當你對自己所擁有的一切無比熟悉的時侯,他冷不丁的就會給你新增一些新意,讓釋不及防的人們應接不暇。
且說那一日,章傳福正在燕府做客,與燕行舟扯著閒篇,燕府管家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焦急的道:“東家,不好了,源生當的夥計來報,柳朝奉被官差給抓起來了。”
他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在座之人一下子全惜了,其中章傳福自然是最為關心,陡然間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慌忙火急地問道:“怎麼一回事,不清不楚的為什麼把人給抓起來了?”
“這,您號裡的夥計沒細說,不過抓人的好像不是本地衙門裡的人。”
不是本地的衙門,那就愈發的不妙了,章傳福一邊來來回回地走了幾步,一邊自語道:“這可如何是好呀!也不知究竟是發生什麼事了?該不會要封鋪子吧!”
看著他這麼沒頭沒腦的來回轉悠,一點實質性的行動也沒有,燕行舟不得不起身道:“章老弟,你自己先別慌嘛!管家你快派人去衙門裡打聽打聽,抓人的究竟是哪個衙門,究竟又是為了什麼事?”
“小的這就去。”
章傳福這才稍稍緩過氣來,朝老友道:“瞧我一聽到衙門這兩個字,就好似談虎色變一般,都給急糊塗了。燕兄你各地衙門裡的朋友多,這回你可得幫我呀!”
“無妨的,讓下人們先去打聽打聽,有了準備再去上下活動活動,衙門裡的事總歸是‘官’字兩個口,他說你有理便有理,無理也能有理;他說你無理就無理,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