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見著,呀!就把兄弟忘了。”
在江面討生活自然是需要靈活,各方面的人物都要照顧到,聽見他自報家門,楊括想起了眼前的人,拍了拍腦門恍然的說道:“咳,巴水幫大名鼎鼎的浪裡飛梭鄧濤鄧香主,我哪能忘了呀!這不是天黑,一時沒看出來嘛!”
鄧濤與楊括見過幾次面,還在一起吃過兩次飯,燕記每年都要向他們交納一大筆美其名曰的押運費,對於這個大財主,自然是十分的上心。聽聞楊括並沒有忘記自己,鄧濤也是暗暗有些得意,詢問道:“楊管事,這是押貨去重慶呀?”
“是呀!是呀!還要請兄弟們多多照應。”楊括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張銀票,塞進鄧濤手裡。
鄧濤忙拒絕道:“唉,楊管事這可使不得,燕記的銀子那都是你們燕大老闆一年一交的。我們江幫主也早就發過話,不準弟兄們私下收你們的銀子,這個要是讓上面知道了,兄弟我可是吃不了兜著走的。”說是說,可手裡按著銀票,絲毫沒有遞還的意思。
楊括知道他說的只是場面話,可還得客套的說道,“咳,鄧香主你看這大半夜的,兄弟們還要這麼忙碌。這點小錢就是我楊某人請兄弟喝茶的,這點面子你總不能不給吧!”
鄧濤也不再推託,將銀票揣進懷裡,謝道:“那鄧濤就替兄弟們謝謝楊老哥的厚意了。”
楊括還擺出一絲怪責的表情,道:“咱們誰跟誰呀!鄧香主再客氣的話,下次我都不好意思過來了。”
“別介,您要是不來呀!我們幫主都不會饒了我。”說笑之中,鄧濤也由懷裡掏出一面旗子交付給他,還囑咐道:“楊管事,這是這個月新換的護旗,再往下游走,你可要掛好了。”
護旗就是由他們巴水幫發下來的標誌,只要掛了它,就說明是已經交過費用的,或是有生意上來往的關係戶,在他們的水域裡都會受到保護。而沒掛的,就只能自安天命了,說只是不受他們保護,其實不受他們騷擾就算運氣不錯了。
拿著護旗,楊括反而有些糊塗了,因為巴水幫畢竟只是在這巴蜀地區稱王,在別的地方都吃不開,而在生意上,江浪天還要仰仗燕行舟這個真正的長江王,是故燕記的押遠費都是一年一交的,而以前燕記的船舶也不用掛護旗,只要掛自家燕記的旗子,就可以通行無阻了。
楊括有些不明白的問道:“鄧香主,這以往不是不用掛這旗子的嗎?怎麼一段時間沒來
規矩又改了?”
“咳,楊老哥你別見怪,最近我們巴蜀這裡有些不太平,來了好幾幫的強徒,攪的境內是危機四伏的。所以我們江幫主下了命令,發新的護旗,過往船隻除非掛了新旗子,不然船就寸步難行您別多心,這主要是為了嚴查那些強徒,也是為了你們客商的安全不是,等過了這陣太平了,還得恢復原狀的。
有人撈過界了,難怪深更半夜的,巴水幫還這麼興師動眾,不過水路的安全也確實關係到自己等人的安危。楊管事自然有些關心的問道:“不太平嗎?都是什麼方面的人呀?”
他這問題,不是鄧濤不想回答,只是就連江幫主現在也正為這事發愁呢!只知道有好幾夥不明來歷的強徒。在巴蜀的境內出沒,江上其實還沒察覺到跡象,只是江幫主根據蜀盟盟主的指示,嚴查過往船隻,防範於未然。
蜀盟是由巴蜀境內,三幫兩會十七寨組成的同盟。如果說巴水幫是橫行境內的江水流域,那蜀盟就是統領巴蜀的真正勢力,在這步履維艱的巴蜀,不要說衙門那幾十上百號人,就是當兵的來了,也拿他們沒轍。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真要去剿滅,人去少了,給人當盤菜端了;人去多了吧!他退進山裡,那真是易守難攻,官兵無功而返,他還要追著打。經厲立幾次後,當官的也算是想明白了,井水不犯河水,大多情況下,只要他們不鬧的太離譜,那些文官武將們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裡面與蜀盟的成立有很大的關係,以前大家都是分散的,不相互間打起來就算是運氣了,官兵來剿的時侯,其他不相干的也都是站在一旁看笑話,所以官府倒是剿滅過不少的山寨。要不是巴蜀剿悍的民風由來已久,那些個山寨只怕是在這麼些年裡,早已銷聲匿跡了。
後來在巴蜀黑幫中出現了個極具才能的人物——“川烽幫”幫主範子嗣,他聯合川中其他幾個大幫會結成同盟。不但與官府周旋,還黨同伐異,剪除了其他對他們不敬的幫會,經過幾次大的戰役後,漸漸形成了眼前的巴蜀新秩序。
巴水幫便是最初幾個組成蜀盟的幫會之一,原本他們還只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