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猩紅sè的斑點很快就會被大雪所埋沒,所以也不會增加他行蹤暴露的機率。
但是即使如此,他的情況也不容樂觀。
治安所的兵力並沒有聚到一起,在從圍攻中強行逃出來後,艾倫立即就確認到了這一點。
到處都有治安官布撒下來的巡邏小隊,跟上一次不同,這些在碎屍魔眼裡,簡直如螻蟻般弱小的劍士,並沒有像上一次那樣,在發現他的瞬間就衝上來,反而在看到他的一瞬間,就飛快地退卻了。
但是人的退卻卻並不會影響那刺耳的短哨聲,此起彼伏的短哨聲成了最好的引路標識,往往不等碎屍魔擺脫身後的那隊治安官,就已經被新的治安官給截住了。
而如果他打算回頭去收拾掉這些煩人的蚊子,他們卻會慌不擇路地四散奔逃,不僅會浪費珍貴的逃跑時間,還無法乾脆地清理掉,簡而言之就是得不償失。
當然,對於艾倫而言,這樣的蚊子來得再多也不可怕,但是緊隨著這些蚊子發出的嗡嗡聲,拖著蘭伯茨或者伽爾特的維潔兒,就會很快地在短時間內重新追上來,再次把他堵住。
在一開始艾倫還以為這種追捕跟上一次一樣,只是徒勞而無腦的——畢竟,扛著一個人追上來的維潔兒身形遠沒有第一次那樣快捷靈活,很容易就會被他甩掉。
但是隨著身上累積的傷勢越來越多,他終於反應了過來——
這不是追捕,而是圍獵。
作為被圍捕者的他,雖然每次都可以從圍攻中逃脫,但是強行蠻幹,闖關奔逃之下,身上卻免不了添上道道新傷——
以治安官的巡邏隊作為鷹眼,以高階的劍士作為獵犬隊,一隻碎屍魔所無法看清真身的無形的大手,正cāo控著局勢,不斷消耗著作為獵物的他的珍貴的體能與生命力。
而一切的最終目的,都是在等待著被捕獵的野獸傷痕累累,疲憊不堪,然後再由最後的獵人,透過弓箭與長槍輕鬆地收割走它的xìng命。
那麼……那個獵人是誰?克奈汀?勒阿弗爾?貝爾切?
艾倫的心中不斷翻騰著重重念頭。
而且,最重要的是,那個獵人究竟在哪?!
轉過巷角,艾倫看著眼前的治安官長,猛地剎住了腳步。
“原來是你……克倫威爾。”
治安官長此時身上穿著的並不是往常的那套白sè的治安官制服,而是一套不起眼的破舊劍士服。
注意到碎屍魔的到來,克倫威爾微微抬起眼皮,神情自若,就像是見到了往rì老友一般,跟他打著招呼——
“好久不見,艾德里科。”
“原來……是你的計策嗎……”碎屍魔艾倫·艾德里科緊緊地盯著眼前的男子,他當然忍得對方,無論是在他成為治安官長後,還是在成為治安官長前。艾倫與克倫威爾的年齡相差不大,又同為帝國的退役軍官,雖然一個是南嶺人,一個是帝國人,彼此認識卻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相比之碎屍魔在軍伍中以勇猛著名,偵察兵出身的克倫威爾在戰術計策上名聲響亮,退伍之後,兩人都沒有想到,在文寧區,他們還能有再一次碰面的機會。
面對艾倫的指責,克倫威爾有些疲憊地聳了聳肩:“是啊,畢竟當蘭伯茨那孩子指控我的時候,我就已經立馬想到,犯人只可能是你。不過作為嫌疑者的我的話,大概很難會被人採納,所以我只好先逃出來,再另想辦法,把他們的視線引到你身上。”
在解釋完艾倫的疑惑之後,克倫威爾轉而反問碎屍魔道:“另外,我有件事想問你一下——我身上的巡邏線路圖,是你偷走的吧?畢竟那天在禮拜堂裡,我跟你說過話吧,艾倫。”
“別用那個名字叫我!”碎屍魔低吼了一聲,然後他沒有直接回話,而是反問克倫威爾道,“你為什麼能猜到我會經過這裡?”
“普通的偵查分析。”克倫威爾簡簡單單地回答道,“我問過維潔兒,蘭伯茨第一次去找克奈汀報道的時候,在場的另一個人就是你吧?”
“面對著身為高階魔劍士的維潔兒,你轉身就逃,而面對著同為高階魔劍士的蘭伯茨,你卻毫不猶豫地衝了上去,如果是你,你就不覺得奇怪嗎?”
“當然,這很有可能是你想要吧受傷的痕跡轉嫁給蘭伯茨修士,不過我很熟悉你,艾德里科,所以我覺得事情應該不會那麼簡單——或者換句話說,你沒有考慮這種心計的習慣。”
“那麼提問:如果不是出於這個原因的話,你又為什麼非要跟蘭伯茨打個照面,並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