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法術的幫助下,加工起這些材料也並不麻煩,在把基本的一千二十個米德爾符文全數掌握之後,剩下的就是類似蘇佐前世做程式彙編一樣的【法術彙編】了,雖然相比之計算機組合語言,米德爾符文系還要考慮幾何與拓撲結構,相比純粹的程式彙編要難上不止數倍。不過好在前世有經過類似的抽象訓練,蘇佐很快就上手了這種“有些奇怪”的“程式語言”。
而他的在奧術上的第一個完成品,就是這個“制墨術”。
在幫蘇佐檢查過這個法術,並親自體驗了一下該法術產物的使用效果之後,老人如此評價了這個法術:“從編寫難度上而言,在多達數百種一環法術中,這個法術的編寫難度只是一般。但是難能可貴的是,這個法術的締造者,只是一個才剛剛可以抄錄二環法術的高階法師學徒。而更為難得的是,相比三環的那個制墨術,這個小法術使用了更為廉價的鍊金材料,製造出了更為優質的法術產物——也就是說,它的可貴之處不在於它在符文彙編方面體現出來了多麼高深的技巧,而是在於其在鍊金術方面的成就與進步,它所帶來的,是一種基於通用鍊金產物上的重大變革。”
老人認定這種廉價易行的墨水會將原本的鍊金書寫墨水淘汰掉,不過蘇佐卻持有不同的看法。
在他那個時代,松煙墨汁被鞣酸鐵墨水淘汰掉並不是沒有原因,其最主要的因素,就是筆具的變革,當鋼筆與圓珠筆這些工業品出現,粘xìng過大,雜質太多的墨汁依舊會被時代所淘汰。
“不過在工業鋼筆沒有大批次出現之前,這玩意還有市場就是了……不過這個世界上沒有專利這種說法啊……”
在沒有專利費的時代,沒有生產資本的發明家根本沒有多少獲得利潤的可行xìng,所以蘇佐很乾脆地放棄了類似的用墨汁大賺一筆的想法。
。
不過就短時間來看,老人對於這種比鞣酸鐵墨水更加不易褪sè的新式墨水感到非常滿意。
“咳咳……”
從牢籠深處,隱隱傳來了咳嗽聲,讓蘇佐抬起頭看了看,他放下手中的文稿,取出懷中的水壺,稍稍加熱了一下,倒進手邊的木杯中,走向牢籠邊緣,蹲了下來:“老師,該吃藥了。”
入冬開始,老人就受了風寒,這已經快兩個月了,雖然蘇佐私下裡買通負責被褥的阿媽,為老人弄了一套嶄新的,曬得蓬鬆柔軟的新被褥,但是老人的病情依然沒有什麼好轉的跡象。
這個世界的醫術非常落後,有病基本上就是找牧師,神官,但是老人別說去教會了,生病的情況被蘇佐通報上去,連過問都沒人過問。蘇佐無奈地抓耳撓腮,也只是從出入娼館的冒險者那裡,打聽到了一些流傳在偏遠地區,與傭兵之間的草藥方子。然後再透過祈心會的渠道,為老人搞到了一點點藥材。
老人直到又寫完一段,才鬆開了嘴裡咬著的筆桿。
慢騰騰地抱著被子,咳嗽著走到欄杆旁,老人拿起蘇佐遞過來木杯,舉起來一飲而盡。放下杯子,混濁的灰sè眼瞳中淡淡地有些悵然。
他搖了搖頭,將注意力轉到蘇佐身上:“我給你的第一卷手稿看得怎麼樣了?”
“已經看了四分之三了,收穫頗多。”對於老人的問題,蘇佐回答得很恭敬。
“頗多嗎……我的時間卻已經不多了,如果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就儘管問出來吧。”老人淡淡地說道,彷彿他語氣中所談論的生死,就不是自己的一樣。
蘇佐根據前世的經驗,知道類似自己老師這樣的老人,經常會因為某些小災小病而唉聲嘆氣,於是不禁安慰他道:“沒事的,老師,以老師的身體,再活幾年也沒什麼問題。”
“別安慰我了,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然而轉身走向矮桌的老人卻並不領情,“不過老天待我不薄,在我臨時之前還能有機會完成《遠南》的創作,悠南文書也能找到傳人,我算是死而無憾了。”
蘇佐抱著空掉的木杯坐在地上,沉默不語,對於悠南文書的變化,老人似乎並不知情,更不知道他口中的《悠南文書》已經變成了《尤蘭蒂爾》。不過對此蘇佐倒是不覺得奇怪,尤蘭蒂爾這個名字那麼拗口難記,再加上這本書已經傳承了不知道多少年,真正的名字逐漸失落在了歷史長河中,倒也並非無法想象。
不過從老人的話語中,蘇佐倒是確認了一點,那就是“即使是老人自己,也無法翻開魔道書”。老人看不到扉頁上的那段文字,也就更不可能知道魔道書那種種的神奇能力了。
確認這點之後,蘇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