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牙尖嘴利……”祀溪現在是全然不顧她邊國公主的身份,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敢跟她對峙對此之久。她惱羞成怒,竟要不依不饒開罵了,但轉勢,邊立晟便霍的站起了身,大聲呵斥道:“祀溪,不得無理取鬧,給我坐回來!!”
祀溪憤恨的咬著下唇,死死瞪著婪妃。婪妃卻又換回一臉的意興闌珊,緘口不語。
祁燁始終都是狹目微眯,俊容看不出一絲喜怒。邊立晟出聲遏制這鬧劇之後,他才懶洋洋的喚道:“婪,別鬧了,回來。”
語氣中竟無一絲責怪。
祀溪委屈的偷瞥了一眼祁燁,但見祁燁並不看她,心便宛若被砰然打碎。這聲喚後,婪妃便乖巧知趣的走回了座。她也不看祁燁,光顧著打量她手間的紅色琉璃了。
“罷了,罷了,拖出去砍了。”
邊立晟覺得有些疲憊,他枉沒有想到今天會演這麼一出。他倒也不遷怒與祀溪,她無理取鬧慣了,他疼她也疼慣了,只是他對於祀溪將來進宮後的日子,越發擔憂了。這婪妃一點都不簡單,祁帝對她的寵愛遠遠超過他的預期。現在當眾都能吵成這樣,將來嫁過去,那還不翻天?
男子擺擺手,幾個侍衛邊上前來,拖起一臉驚慌的芊澤。
這道命令宛如晴天霹靂,一直處在怔忡中的芊澤嚇的全身疲軟,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下面的洛羽晴由於隔的太遠,並未能聽得清他們的對話。但那兩個魁梧的侍衛粗蠻的拖起芊澤時,她下意識的就覺得非常不妙。
她身子一動,企圖看的更清,但洛羽晴身旁的侍衛卻上前狠狠的按下她的腦袋,使其匍匐在地。
“跪好了!別動!”
羽晴心忽的一沉。
而與此同時,上面的芊澤幾欲要被拖走,祀溪雖然心有不甘,但事實上她並不心疼芊澤的性命。芊澤一要被拖走,所有人都從剛才的一幕中抽離出來,神色也緩和許多,畢竟以一個奴才的死來收場,也沒有什麼不可以。
“慢著。”
低沉而冷默的聲音,倏地響起。
一心只是觀摩那紅石的婪妃,目光一頓,緩緩的折過身望向她身邊的男子,神色帶著幾分訝異與猜忌。
“帶她上來。”
祁燁言簡意賅,一手架在椅臂上,目光幽然的望向芊澤。芊澤被嚇傻了眼,兩眼無神,仍由兩個侍衛又把她給拖了上來。
“看來她嚇壞了。”祁燁微微一笑,頗有興致的睨視埋著腦袋,跪在地上的芊澤。女子全身戰抖的厲害,呼吸也頗為急促。眾人見祁帝清閒一笑,倒覺得緊繃的氣氛緩和了許多,畢竟整場祀會,祁帝雖然始終面掛笑容,但那笑並不算真正的笑。此刻他揚起嘴角,倒真有了幾分笑意。
“抬起頭來,讓朕看看。”
男子下令,芊澤卻遲遲做不出反應。
“叫你抬頭了,聽見沒?!”那尖聲尖氣的男子又狐假虎威的一喊。芊澤才愣愣的抬起腦袋,雙眼氤氳著淚。她看不太清眼前的男子,她的心緊緊的揪在一起,只是想著她是不是要死了,是不是要死了……
她雖是抬頭,但壓根就沒去看祁帝長成什麼模樣,只是一個勁的害怕,一個勁的哭。
祁帝見她看見自己,仍舊是一副戰戰兢兢,失神害怕的模樣,根本對他的長相,毫不注意。第一次見到他,能做到如此的女子,的確甚少,想罷,他心中起了些興致。
面前的女子,雙目無神,衣衫破褸,她清白的面容甚是怯懦。祁燁靜靜的睨視她,忽的,不知怎地,他覺得她的面容有一些熟悉,似曾相識。
他微微蹙起眉,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
芊澤楞了楞,然後據實回答:
“芊澤,我叫……芊澤……”
黑眸微瞠,閃過一絲異樣,他依著的慵懶身子突的直了些。芊澤回答後,他竟一語不發許久,只是一瞬不瞬的盯著芊澤看。神情裡有著打量,有著思忖,有著猜疑。芊澤淚珠兒滾滾落下,雙眼迷濛,哪瞧得見他盯著自己看。倒是在場的一些人,察覺了些許異樣。婪妃的美眸,落在祁燁的俊削的側臉上,一時間神色複雜。
“芊澤是種花呀。”
婪妃笑到,媚聲如絲,打破了祁燁專注的盯視。祁燁面色一沉,眸中閃過陰鷙,掠過一眼婪妃,又回到芊澤身上。婪妃不緊不慢的站起身,走到芊澤面前,笑著問到:“芊澤果真是好名字呢,就憑著這名字,我又不想殺你了。”
芊澤不敢看她,只是勾著頭。此刻,她覺得這個女子無比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