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臆想中折回,她本想借此機會,求他把孩子留給她。她從今以後有了孩子,定會老老實實的待在他身邊,哪也不去,什麼念想也不做。可是為什麼,她明明沒有下藥,他卻暈了。
芊澤跪在祁燁的身體旁邊,瞠著一雙不知所措的眸子,倉惶無助。
此時,有人擊掌入內。
掌聲漫不經心,卻詭譎異常。
芊澤轉過臉來,眼見那白衣女子,緩緩信步而來。她玉手雙擊,掌間發出輕快而得意的聲響。她紅豔豔的朱唇,如凝血,微微張合:“芊澤,你真是令我失望。”
上官柳瑩挑眉輕笑,旋即從懷裡拿出那瓶被芊澤拋卻的藥水。
“你怎能把我給你,這般重要的東西,隨意亂扔?”上官柳瑩輕晃藥瓶,芊澤瞳孔一縮,直勾勾的望著那瓶子。而與此同時,她震驚的對上上官柳瑩複雜的美眸,一時如遭雷擊。
“你……”
上官柳瑩盈盈一笑,聲色尖銳:“芊澤,你太善良了,善良到讓我覺得噁心。”她向地上的女子,徑直走來:“這男人,都這般對你了,你還捨不得離開他,真是下賤。”
芊澤看著判若兩人的上官柳瑩,一時語塞:
“柳瑩你……”
“柳瑩是你叫的嗎?區區一個邊國賤奴!”
她倏地一橫黛眉,惡言相向:“你知道我為了你的善良,你的優柔寡斷,多費了多少周折?還好我知曉,你根本靠不住,事先在酒杯裡塗了藥水,否則我怎能得手?”
她說時,又霎時嫣然一笑:“不過還是得多謝你,不是你,誰也喂不下他這杯酒,哈哈!”她雙臂一展鬼聲鬼氣的笑。
芊澤腦間閃過電光火石,她瞅了一眼身下,面色逐漸發青的祁燁,驚慌道:“這,這不是迷藥!?”
“當然不是。”
芊澤大驚失色,站起身,顫顫巍巍的問:“這是什麼?”
上官柳瑩不語,只是孤傲的望著芊澤。她驀然一笑,嗤之以鼻道:“有時候,我真是覺得你可憐。”
“什麼意思……”
芊澤的心倏然空了一塊,一種近乎絕望的不安,兇猛襲來。
“和你解釋,又要多費我口舌。我讓你看一看,你便一目瞭然。”說時,上官柳瑩兀自把髮髻解開,讓如烏雲般的青絲,一瀉而下。芊澤不明所以,卻眼見著她一步步的重新挽起一個髮髻。
那髮髻垂束,清麗自然。上官柳瑩又恰時背過身去,緩緩的行了幾步。
芊澤霎時瞠目,身子忽地不動了。
“原……原來竟是你……”她不可置信的伸出手來,指著上官柳瑩的背影。這垂束的髮髻是洛羽晴時常扎的。她是二十一世紀的女子,自然不喜那些繁瑣麻煩的古代髮式。宮裡頭,尚會這樣梳的人,唯有她一人。
那夜,她見著此髮髻,以為就是洛羽晴。
然,卻不曾想過與洛羽晴有著相似體形的上官柳瑩竟會冒充她!
“同樣是白衣,我只是換了個髮髻,就能輕而易舉的騙著你。”
上官柳瑩毫無顧及,如今她已得手,自然全數攤開明說。芊澤驚的倒退一步,又囁嚅道:“莫不是,一直都是你從中作梗?”芊澤霎時想起,上官柳瑩所說的紅懿魚,
——它利用自己的外表,迷惑它們,讓它們以為自己是同類,引君入甕,借刀殺人。——
原來,想借刀殺人的,竟是她!
“哈哈!!”
上官柳瑩甩袖一笑,又道:“你現在頓悟,不嫌太晚?”
她笑吟吟的凝視芊澤,見她面色一絲一絲的煞白,心中大快:
“不錯,一直以來都是我。那時引你去,只是單純的想要借刀殺人,卻不料你未死,不過好在你沒死,不然,我後面的計謀便無法施展。你定不會想到,從頭到尾,都是我。引你去明月血祭的是我,撕去你《魅生之卷》的是我。在秋陵裡躲在暗處,伺機而動的是我,從來都是我。”
芊澤瞳仁劇烈顫動,繡拳緊攥,又問:“那羽晴呢,小苑呢?小苑怎麼會對我說那些,她拼死保護我,莫不都是假的……”
“有誰說過,死人就一定說實話了麼?”上官柳瑩狐媚一笑,掩嘴一嗤:“小苑她不過是個區區奴才,她家裡十幾口人的性命,都在我這裡。你說,她聽誰的?”
芊澤聽罷,擠了擠眉眼,咬牙道:“你好狠毒。”
“哈哈,狠毒。對,芊澤,只有你這樣的女子,才是善良的。我真是厭惡透了你的善良,我本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