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宜君歪著頭,無意似的問了一句:“要是外來者永遠不走,或是那人的靈魂永遠在身體裡沉睡,那該怎麼辦?”
蘇湘回道:“那人的靈魂要麼被外來者吞噬穩固神識,要麼永遠在身體某一個角落,那人便再也不會醒來。”
蘇懷鏡急切的問道:“那有什麼辦法可以救那人?”
蘇湘站起身,走到門邊:“帶我去看。”
蘇懷鏡面目難色,把那人叫來倒是沒問題,有問題的是萬一外來戶一怒之下吃了大師兄的靈魂:“姐姐,我就這麼貿貿然的帶你去看,萬一那個外來戶一張嘴,把那人的靈魂吞噬了怎麼辦?”
蘇湘一愣,這個問題她還真是沒想到,於是幾人又回到圓桌旁依次坐下。
駱宜君坐姿端正,面色嚴肅,用低沉的聲音說道:“我們先不要討論怎麼救那個人。我們先討論外來戶,再仔細仔細推敲推敲“尊”這個字是什麼意思。”
蘇湘閉目養神,神識注意著這邊的動靜,悄悄地給屋子下了一個隔音結界,以防止駱宜君再次發出殺豬一樣的慘叫。
蘇懷鏡仔細想了下,然後說道:““尊”那,其實外來戶說“本尊”最多,還提到侍妾,道侶什麼的,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駱宜君點點頭,接著說道:“外來戶是不是想讓你做他的侍妾?逼迫不成又說許你做他的道侶?”
蘇懷鏡橫了駱宜君一眼,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駱宜君憤怒的一錘桌子,口中說道:“這混蛋!佔了人家的身體還敢跟身體原主搶人?”
蘇懷鏡被噎了一嗓子,輕聲咳嗽幾聲,示意駱宜君夠了。
“不要再糾結這些了,我們還是先討論正事吧。”
人總是出了醜才知道自己的過失,駱宜君也不例外,看看蘇湘仍然處於閉目養神中,駱宜君點點頭。
蘇懷鏡才接著說道:“從吃藥的那天開始,那人就有些不對勁兒了,而且吧,還經常躲著我,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小房子,他竟足足躲了我一個多月。那一個月多,我們一次都沒碰到過。”
蘇湘眼睛仍是緊閉,口中卻說道:“一個多月不見?也許那時正是那人的關鍵時刻,那人很有可能就是在那個時候,才被奪舍。”
聽聞蘇湘的話,蘇懷鏡覺得有些內疚。
駱宜君輕笑道:“這世間萬物一飲一啄一起一滅皆為緣法,是天註定,我們怎可逆天?”
蘇湘附和道:“逆天之事確實不可為,也許那人命中註定有此一劫,神魂未滅,龜縮在本體內,也可能是為了蓄積力量,時機一到就對外來者發出致命的一擊!”
蘇懷鏡面上勉強一笑,她也聽出了這兩人的安慰意思,只是怎麼可能會釋懷。說得好聽,蓄積力量,待勢而發,成功了寧之侑便還是那個大師兄,萬一不成功……蘇懷鏡連想都不敢想。
“姐姐,有沒有什麼辦法能溝通到那人的靈魂,我想助那人一臂之力。”
蘇湘睜開眼睛,以往冰冷的雙目閃出一道懾人的精光,正要開口,駱宜君搶先說道:“神識傳音不就行了?一個軀殼,兩個靈魂,自然是可以傳給兩人,你只要尋到那人被外來者擠到什麼地方,就可以對那人神識傳音,可能的話,你還可以助那人奪回身體的主動權。這樣豈不是一舉兩得,一石二鳥?”
蘇懷鏡皺皺眉頭,悶聲道:“如果不成功,被外來者發現,那人會不會神魂俱滅?”
興致勃勃的駱宜君如同當頭被潑了一盆冷水,屋內氣氛一時間冷了下來。
蘇湘站起身,繞著圓桌行走,蘇懷鏡右手輕釦桌面,駱宜君抱臂思考。
突然感覺到自己佈下的結界被人觸動,蘇湘迅速的起步出門。
“來者何人?有何事尋我?”
一個青衣小童恭敬的拱手應道:“回蘇門主,我家掌門請您大殿一敘。”
“黎掌門可還有別的什麼話讓你告訴我?”
“沒了,蘇門主。”
“如此,你先回去覆命,我隨後就到。”
“是,弟子先行退下。”
青衣小童一走,蘇湘轉身進門,對眼巴巴的兩人說:“你們兩個呆在這裡不要出去,免得被人發現,耽誤了我們的計劃。”
蘇懷鏡乖乖應道:“嗯,姐姐你去吧,不要為我們擔心。”
蘇湘抿嘴一笑,轉身出了門。
一到大殿,蘇湘就發現黎潢的臉色陰沉的可怕,不由得開口問道:“黎掌門為何如此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