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他會不會追來!”
聽了,纖眉輕微一挑,低頭啜了口茶,修長如扇的長睫掩去眼底一閃而過的慌亂之色。從那一刻刺出,她刻意讓自己與他相遇的所有,不去想,不去提,不去在意,是不是這樣就真的能了斷了。
“狐狸精不知受了什麼刺激,最近真是安靜得不像話。”蕭清越無奈嘆道,她連個吵架的物件都沒有。
“是呢。”連池點頭附合道,目光一轉望向煙落:“小師妹,你是不是跟師傅吵架了,他現在都處處都避著你!”從區城走的時候還好好的,他們到了燕京,就直感覺到了不對勁。
她淡笑搖頭,起身道:“我去皇陵,連池你幫我照顧姐姐,我很快回來。”她不願去,亦不想與外面那人有任何發展,但若不去又招人話柄,指責她不孝,只希望蕭清越的傷能夠快些好起來,他們才好脫身。
花樹之下,身旁的侍衛出聲:“將軍,公主出來了。”
刑天轉身望去,黑眸中一掠而過的驚豔之色。一襲簡單高腰襦裙的女子緩步而來,配著一條繡金的披帛,隨意中多了份雍容,走起路來裙衫隨風飄舞,恍若天仙美人。陽光透過細密的花枝映照在她的臉上,帶著迷離的光暈,高貴而優雅。
他不是執著於美色相貌的人,這一刻也不由因為這份光華而震憾,拱手上前見禮:“臣見過公主殿下。”
“時候不早了,走吧!”她語氣淡淡。故意拖著時間到午後,到了皇陵再回來天差不多天色晚了,她便不必再依燕皇所言跟她去燕京遊走。
寬敞華麗的馬車,兩人相對而座,煙落側頭望著車窗外繁華的街市,眉眼沉靜而淡漠。刑天目光毫不掩飾地停留在她身上,她的神色始終都是這般清冷,不論是封為公主也好,再大的賞賜也好,她始終是這般淡漠,到底要什麼才會打破這份冷淡?
“公主很厭煩本將?”他從來不是說話拐彎的人,有話自然直言相問。
煙落收回目光,側頭望了對面的男子:“該說的,都已經說了,是將軍聽得不夠明白,還是本宮說得不夠清楚?”語氣淡漠而疏離。
“公主說得明白,本將也聽得明白。”刑天平靜地說道。
煙落聞言淡眉微蹙:“若是那天宴會上的話讓將軍顏面盡失的話,本宮道歉。”唇角勾起清淡的笑意“這北燕上下對將軍傾心的女子多不勝數,你手握重兵,也不需要娶本宮來鞏固的權力,何必如此?”
刑天剛毅的面容勾起笑意,決然言道:“本將就看上你一個。”
“我沒看上你。”乾脆利落的回答,毫不留情的拒絕。
意料之中的回答,刑天不怒反笑,半晌之後緩緩言道:“在公主眼中,權勢是什麼?”
煙落聞言眸底一閃而過的諷刺:“是掌控他人的命運吧!”
刑天側頭望向車窗外,天高雲淡,微微嘆息說道:“對於有的人而言,對我而言,只是可以掌控自己的命運,讓自己可以像個人一樣的活著。”沉吟半片,移目望向她道“我是個粗人,只懂行軍帶兵,不懂這些兒女情長,以往若是得罪了你,也請放下不要計較,綺凰。”他沒有再以公主相稱,卻是直喚她的名字。
煙落微一斂目,無言以對。一介平民在皇宮之中長大,與那些皇子們一起,可想而知會是什麼光景:“所以,你恨他們。”
“不恨,我始終只是一個外人而已,若沒有遇上陛下,我只是一個街邊乞討為生的乞丐,永遠也不可能走到今天這一步。”他語氣平靜地說道,毫不避晦地說起外人眼中難堪的過去“燕皇視我為親生撫養,我得對得起他。”
“他很信任你。”煙落淡淡地言道。燕皇對於刑天的信任,幾乎超過了他所有親生的皇子們,幾近是將北燕的半壁江山都併到了他的手中。
“當年若不是你失蹤,我不會有這樣的幸運。”他望向她朗然一笑,目光一閃而過的嘆息之色“換言之,是因為你的不幸,而造就了我的幸運。”她在外流離的十五年,也為北燕造就了一個大將軍。
“流落在外,不一定就是不幸,起碼我遇到了珍貴的姐妹。”不是姐妹,卻勝過親姐妹的蕭清越,無怨無悔保護她的蕭清越,這十五年,值了。
馬車緩緩而行,出了燕京城,到了龍骨山下。刑天先行下了馬車,她一掀車簾便看到一隻伸在她面前的手,手上佈滿了粗繭,不由微微微愣了下。
刑天望了望自己的手,有些不好意思道:“你別嫌棄!”他沒有別人的家世,也沒有什麼人可以依靠,雖與宮中皇子們一起長大,但終究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