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後說的話,才能夠有說服他的作用。
他就算不願意相信,也不得不信。
而且,歐陽生之所以選擇撲在雲絕懷中,其中大半的原因,就是故意讓鳳輕看的,好讓她誤會。倘若她能夠一怒之下徑自走了,那就再合她的心意不過了,這樣自己還可以告訴雲絕,她是畏罪潛逃。
卻沒想到,她根本就不像自己猜測的那樣反應,非但沒有走,就有怒氣也沒有。事情沒有按自己的計劃發展,讓歐陽生有些意外,更意外的就是鳳輕一語道破了自己吐血的緣故!雲絕並不是傻子,就算之間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可是鳳輕這麼一說,他自然也能夠想得到什麼。
就算歐陽生在聽到鳳輕的話時,就已經迅速的將手收了回去,可是她就算再快,又怎麼能夠快的過雲絕。
心中一沉,歐陽生看了看雲絕明顯帶了懷疑的目光,索性一咬牙,不管鳳輕怎麼說,她只需不承認就是了!就算雲絕懷疑自己,自己就一口咬定是巧合,是鳳輕在誣陷自己。一個重傷的自己,與一個方才還假意摔倒的鳳輕,誰的話可信度高,幾乎是顯而易見的事情。
她稍微的直了直身子,卻仍是一副羸弱的樣子,用衣袖擦去了嘴角的血,她看向鳳輕的目光帶著困惑:“鳳姑娘在說什麼,阿生聽不懂。阿生不過是受了重傷,故而站不起身子,只能夠用手撐著罷了。”
反正現在不論誰來把脈,都定然會得出內傷極重的結論,故而在這件事情上,歐陽生並不害怕誰會來揭穿她。
“內傷極重——”鳳輕拉長了聲音,而後掙脫雲絕的手,緩步走到歐陽生身前,俯下身子看她:“你內傷重不重我是不清楚,也跟我沒什麼關係。不過我說歐陽神醫——你一個神醫不去給自己治傷,跑到我夫君的面前做什麼?難不成我夫君是靈藥,還能治你的傷不成?那我是不是得快去咬一口,試試看能不能長生不老。”
夫君二字,被鳳輕咬的極重,幾乎是從牙縫間擠出來的。
“噗——”又是一口鮮血,可惜這次卻並非是手壓在穴道上的刻意為之,而是真正的怒極攻心。對於一個自己一直愛慕,想要追隨的男人,最讓歐陽生無法忍受的事情,無非就是鳳輕在自己的面前以雲絕的夫人自居。
偏偏,她還無力反駁。
她惡狠狠的看著鳳輕,因為過於的憤怒,雙眼血紅。然而即使在這個時候,她也沒用完全的失去理智,不忘往鳳輕身上潑髒水:“鳳姑娘,我是主子的人,自然要事事向他稟報,還請你不要將話說的那樣骯髒。你若是看不慣阿生,怎樣說都可以,卻不要用這些無稽之談汙衊主子……”
她故意說了“我是主子的人”這樣曖昧不清的話,為的就是引出鳳輕的怒氣。即使她不願意承認,可是鳳輕理智的時候實在太可怕,起碼會讓她接下來的戲很難繼續演下去。可是那又如何?
歐陽生捏緊了拳頭。
但凡是女人,大多數生起氣來都會變的衝動且口不擇言。她在等的,就是這樣一個時機,一個讓鳳輕甘心情願背下所有罪責的時機。
“好一個忠心護主的奴才!”雲絕一個男人,也許很難看明白這些女子間的爭鬥,可是鳳輕又怎麼會不懂歐陽生的想法。想讓她生氣?或是一怒而走?她這個段數還遠遠不夠!若是不能夠時刻保持理智,她前世恐怕早就在任務時死了千百遍了。
她這個人沒有別的特點,唯獨一點最明顯。不讓她好過的人,什麼事情都別想如意!
因而聽到歐陽生的話時,她不怒反笑,看著歐陽生的目光格外真誠,聲音卻是壓得極低,低的只有她們兩個人能夠聽的分明:“我家夫君養了這麼一條忠心的夠,我真是替他感到榮幸。可惜,就是不知道……”
鳳輕用手捏著她的下頜,一字一頓的說道:“就是不知道,究竟是一條忠心的狗,還是個吃裡扒外的東西!”
歐陽生終於被她激怒了:“你怎麼能用狗來汙衊我!”
“哦?汙衊?”鳳輕直起身子,而後從袖間拿出手帕,當著歐陽生的面擦著方才捏著她的手,仔仔細細,一點不漏。直到擦完之後,她才將那帕子扔到了一邊,看著歐陽生的目光像是看著什麼讓她嫌惡十分的髒東西一樣:“很抱歉,我的確不應該用狗來形容你,將你這樣的人和狗相提並論,真是汙衊了夠!”
她的話擲地有聲,卻是火上澆油,歐陽生愈加氣的無法自控。
然而,她亦深知,在鳳輕身上她怕是討不了便宜了,起碼口舌之爭,她實在是比不過鳳輕這個潑婦。
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