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餓了!”
妻子很大的聲音從客廳傳出:“誰餓誰去做,我不是服務員!”
一股怒火從心頭升起,可被我壓住了,我什麼也沒說,開門走進另一個房間。
這個房間是臥室,是我的臥室,我和妻子的臥室。
我走進來,忽然對它有一種陌生的感覺。稍稍注意了一下,一切並沒有變化,可是,以往那種溫馨、溫暖卻再也不見了。我下意識地嘆口氣,開啟衣櫃門,找出一個旅行袋,開始尋找自己出門要帶的衣物。
這時,我感到身後的門開了,回頭看了一眼,是兒子。他默默地看著我。
我草草檢了兩件換洗的襯衣塞進旅行袋,拍拍兒子的肩頭,欲往外走。兒子拉住我的袖子,低聲說:“爸,你要出門?”
我點點頭:“嗯,在家好好學習;啊!”
兒子:“你去哪兒?”
我:“夏城,很遠,說了你也不知道。”
兒子:“那……你什麼時候回來呀?”
我:“不一定,可能幾天就完事,也可能時間要長一些, 要看案子辦得怎麼樣。”
我走出臥室,來到門廳穿鞋,準備離開。兒子急得對客廳叫了起來:“媽,我爸要走了,要出遠門,要很長時間才能回來……”
這回兒子的話起了作用,房間裡的歌聲消失了,妻子臉如冰霜地走出來:“你先別走!”
我的鞋已經穿好,望著她的冷臉,也冷冷地反問:“幹什麼?”
妻子:“你說幹什麼,咱們的事解決了你再走!”
我說:“怎麼解決?我不是說過了嗎?我一切聽你的, 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你說討厭我,說這個家不是我的,我就不敢回家。你還要怎麼樣……”
“你……”妻子一下被激怒了:“你說怎麼樣?我說的哪點錯了?你自己說說, 這是你的家嗎?你一年能在家裡呆幾天?你再看看,家裡哪些東西是你花錢買的? 還有這屋子。要是指望你,就得住露天去。你掙那點錢,還不夠你自己抽菸隨禮的……我說的哪點錯了?!”
我說:“我沒說你說的錯,你說得很對。我就這點本事, 每月就掙這幾百塊錢,底確不如你,唱一晚上歌就掙百八的。我得告訴你,我這輩子恐怕就這樣了,你好好想一想吧,該怎麼辦?想好了,就通知我一聲,我一定尊重你的意見。對了,剛才那位就不錯吧,有錢,對你又非常體貼……”
妻子更惱怒了:“對,他就是比你強,比你能掙錢, 比你體貼人,就是比你強,怎麼樣……”
我再也忍不住了,手指著她大聲道:“那好,你就跟他去吧, 我離開你,我現在就走……”
我氣得渾身發抖地去開門,妻子突然撲上來扯住我的衣袖。“你哪兒走,問題不解決,你別想走……”
我猛力掙脫開她的手,衝出門去。身後響起兒子的叫聲:“爸……媽……”
兒子的叫聲裡充滿痛苦,我心不由一顫,腳步慢下來。然而,妻子的聲音又讓我加快了腳步:“別管他,讓他走,永遠別再回來, 死在外邊……”
我走在樓梯上的腿直髮抖,好在沒碰上人,否則,我當時的臉色一定會嚇人一跳。
我的心情壞透了,想想吧,還有什麼比這更令一個男人傷心呢? 當你要外出去執行任務時,不但沒得到妻子應有的關懷,反而被她詛咒死在外面。要知道,我乾的可是刑警啊,誰知這一去會遇到什麼兇險? 她的話深深地傷了我的心,而且,也使我對此行產生一種不祥的預感。
但是,我不能為此而忘記自己的職責,這是一起殺人案,我必須盡一切力量把它偵破。第二天清晨,我和小趙帶著劉大彪來到火車站,準備登程。 5
太陽還沒出來,周圍好象有著淡淡的薄霧。站臺上,我們和一些旅客在等車。
我們是四個人,我和劉大彪站在一起,小趙和苗佳站在另一邊。苗佳手裡拎著一大塑膠袋吃的東西,她是來送站的。兩個年輕的背影對著我們,距離很近,卿卿我我地低聲地說著什麼,看來,他們已經明確了雙方的關係,真該為他們高興。
我早看出,他們心中已經相愛很久了,但一直沒有向對方公開自己的感情。別看小趙是當代青年,也有文化,破起案子來是個猛將,可在愛情上還是不行,我鼓勵他好多次,他一次次往後拖,好幾次話都到了嘴邊,還是沒能說出口。現在,好象終於水到渠成了。
看著他們的樣子,我的心中湧起一股難言的惆悵,苗佳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