縫的計劃中,蘇影,是不是也僅僅是一個棋子?
楚宸見我道破身份,也不驚訝,只是鬆了口氣般自語道:“還好……若你出了事,他若醒來,豈不是要怨死我?”
我的身體本來就已被各種刁鑽古怪的刑罰折磨得麻木一片,連痛楚都感覺不出來。
但這一刻,我感覺到了冷意。
“影兒還沒有醒?”
我到這不見天日的地方來,只怕也有快一個月了吧?
他難道,還昏迷著?
楚宸沒有回答,只是側了頭,冷然望向跪在一旁的嶽弄川:“誰讓你動他的?”
嶽弄川有些遲疑道:“慶王殿下,這人是囚犯。”
楚宸輕輕一笑,看來頗是柔媚,連聲音帶了屬於美少年的脆朗,卻夾了一抹若有若無的譏刺:“你以為,這是你們的鐵血幫?”
嶽弄川面色發白,並不說話,只是恨恨地盯著我,顯然還記著我的滅幫之仇。
“下去吧!”楚宸眉目不動,淡淡吩咐。
嶽弄川略鬆了口氣,立起身來,將衣帶繫了一系,慢慢往牢門外走去。
他走到牢門口時,楚宸的一雙眼瞼微微下垂,卷卷的黑睫將他的眼眸覆住,默然聽著身後動靜。
他踏出牢門口時,楚宸右手飛快一翻,一道銀光閃過,冰冷的短劍迅速飛向嶽弄川背心;;
嶽弄川一驚,飛快躲閃時,楚宸左手又一道銀光飛出,速度比剛才快了數倍,正對著嶽弄川躲閃的方位。
一聲慘叫,蓋住了刀刃入肉的輕撲聲。
嶽弄川的躲閃,看來竟像是主動往楚宸的劍鋒上撞一樣。
楚宸不但會劍法,而且會雙手劍法,極高明的雙手劍法!
“來人!”這個抬眼間殺人的少年懶懶吩咐:“此人對本王無禮,著實該死,給我扔出宮去!”
嶽弄川分明還沒死,猶在地上掙扎著。
但楚宸話一出口,早就有踩低就高的獄卒衝來,將紮在嶽弄川身上的寶劍向下一拉,才緩緩拔出,恭聲道:“慶王殿下好劍法!此人已一劍喪命!”
給他這麼一拉一拔,嶽弄川不死才怪。
而這獄卒也算是聰明的了,楚宸說了這人該死,自然不能讓他活著出宮;而嶽弄川如此死法,鐵血幫要追究,也只能怪到慶王楚宸頭上了。
只是,嶽弄川居然如此的輕易死,去叫我好不甘心!好不甘心!
可惜,現在我一身狼藉,悽慘得無以復加,甚至連抬起頭的力氣都沒有,更別說對他如此輕易的死亡表示任何意見了。
何況,身陷囹圄,有人能把我從那種屈辱中解脫出來,我就該感激不盡了吧?;
心底暗哼一聲,自嘲地苦笑。
楚宸望著獄卒將嶽弄川的屍體拖出去,依然淡淡而不失溫雅地繼續吩咐:“去為我打盆熱水來。”
一旁看守雖是疑惑,卻也只敢照辦,不一時拿了個洗得乾乾淨淨的舊銅盆過來,果然盛了一大盆溫水過來,然後看一眼楚宸的眼色,小心翼翼退了出去,掩上牢門。
我同樣疑惑著,眼看他親自走到一邊,將鐵鏈鬆開放長,讓我懸著的身子慢慢萎落在乾草間,垂了頭低聲道:“柳宮主,受委屈了!”
我伏於草間,咳了兩聲,努力穩了心神,輕笑道:“成王敗寇,本是天經地義。柳沁不才,落於令昆仲之手,自是由得令昆仲處置。”
楚宸面色微變,聲音依舊不溫不火:“柳宮主,請原諒。是我考慮不周,雖然知道了葉慕天歸順了朝廷,被分散開來授了職,並沒想到會有你的仇人混到這裡來。”
我微哂一聲,冷淡笑著,也不答話。
而楚宸已脫下他的四爪蟒袍,捲起他質地極好的中衣袖子,拿了兩塊絲帕扔入溫水中,然後……
為我清潔起身體來!
被關押這麼久,加上不斷經受的骯髒凌辱,汗垢和穢物,早已在面板上糾結了厚厚一層。
我並不知此人到底懷著什麼樣的心思,但有一位高貴之極的親王殿下為我收拾,我倒也樂得享受。
好一會兒,楚宸才算為我收拾完畢,而那盆水早就一片汙黑了。
“ 只能這樣了,待你出去後,再好好沐浴下吧!”他嘆息著,解著自己的中衣衣帶。!
我微微咪起眼睛,饒有趣味地懶散而笑。
難道他將我洗涮乾淨,也是別有所圖?
他不但喜歡蘇影還想與蘇影喜歡的人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