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往前罩,不是騎馬就是坐轎。”
朱元璋搖搖頭說:“不像我,耳朵比我的小多了。長大了再看吧。”
達蘭說:“這孩子的躁脾氣都與殿下一樣。”
“是嗎?”朱元璋笑了,“日子過得好嗎?”
達蘭說:“有什麼好?我是半路來的,人家誰會正眼看我。我受點氣沒關係,誰拿我兒子不當回事,我可不能饒,他好歹也是王子,不是野種。”
朱元璋說:“誰會給你氣受!馬秀英為人最厚道,恨不得走路把腳扛起來,生怕踩死了螞蟻。郭寧蓮是個有口無心的人,上午說的下午就不記得了。你別自尋煩惱,沒事多和她們說說話。”
達蘭便說起找了幾個奶孃都不好,不是一副窮酸相,便是髒兮兮的,再不,奶水稀薄,她一連打發四個了,達蘭怪辦事的人是看她下菜碟。
朱元璋說,這不是什麼難事,不過奶孃的好與壞,也是可遇不可求的,寧妃那裡不也沒找到合適的嗎?
達蘭這才不說什麼了,又說起孩子還沒起名呢。
朱元璋說:“都忙忘了。我早起好了,叫朱梓,桑梓的梓。”朱元璋起名是有講究的,名字全是木字旁,有木才能植根,才能枝葉繁茂,多木才能成林。
達蘭給他倒了茶,問:“殿下什麼時候登極為帝呀?”
朱元璋說:“你怎麼問這個?馬秀英從來不問。”
達蘭噘起嘴來說:“在家裡問問也不行嗎?我說人一到了手,就不再甜言蜜語了吧?動不動就給臉子瞧。”
朱元璋說:“別生氣呀,問就問吧。你是希望我當皇帝呢,還是不希望。”
達蘭說:“這還用問嗎?日後你可不能偏向,不能對我的朱梓另眼相看啊。”
朱元璋說:“那怎麼會,手心手背都是肉,等朱梓到了五歲時,好好去唸書,那時你就是母以子貴了。”
這是一個不尋常的日子。
清早起來,馬秀英就無端的心悸,總感到有災禍降臨。什麼災禍?除了關在牢中的文正,還能有什麼事叫她憂心如焚?她去看望過朱文正幾回,送什麼好吃的也無人攔擋,也不會有人對他用刑,牢子們知道朱文正的身份,都以笑臉相對,馬秀英不擔心他在牢中受苦受屈。
她擔心的是能不能保住他一條命。她只能指望朱元璋回心轉意了。李善長以下文武要員,幾乎都上疏請免,都不例外地碰了釘子,連從不為人說情的劉基也終於建議貶為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