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外,而水繞其內,其東則大江之奔流矣。蓋下流之沙不能從水而上,而上流之沙何以不逐流而下,豈日夜有排剔之者耶?亦理之不可解也。下午過金牛灘,其上有金牛嶺,一峰尖峭,而分聳三峰,斜突而橫騫,江流直搗其脅。至是舟始轉而南,得風帆之力矣。是晚宿於廟下,舟行共五十里,陸路止二十里也。
先是,餘聞永州南二十五里有澹巖之勝,欲一遊焉。不意舟行五十里而問之,猶在前也。計當明晨過其下,而舟人莽不肯待。餘念陸近而水遠,不若聽其去,而從陸躡之,舟人乃首肯。
十五日五更聞雨聲泠泠,達旦雷雨大作。不為阻,亟炊飯。五里至巖北,力疾登涯,與舟人期約定會於雙牌。雙牌者,永州南五十里之鋪也。永州南二十五里為巖背,陸路至此與江會。陸路從此南入山,又二十五里而至雙牌;水路從此東迂溯江,又六十里而至雙牌。度舟行竟日,止可及此,餘不難以病體追躡也。巖背東北臨江,從其南二里西向入山,山石忽怒湧作攫人狀。已而望見兩峰前突,中有云廬高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