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借”給了韓建、拓跋思恭等人。
“不知王珙可願將一些城池關隘暫借予我……”邵樹德看著地圖,說道。
被找來議事的諸將皆大笑,王卞則笑得有些尷尬。
“敢問大帥欲借何處?”陳誠湊趣問道。
“太多了。”邵樹德放下地圖,笑道:“肅宗朝將陝、虢、華併為一鎮,確有其道理。此三州扼守著兩京之間最脆弱的一段通道,若不能握在手裡,便無法東出。”
“大帥,如此便要朝廷新設節鎮了。”
“鎮國軍或陝西鎮,此鎮節帥便由王使君領之,如何?”邵樹德將目光投向被擠到遠處角落裡的王卞,說道。
王卞滿頭大汗,直接上前,不料被馬紮絆了一下,幸好楊弘望扶了他一把。
王卞戴正璞頭,不顧眾人嘲笑,躬身行禮道:“此鎮至關緊要,出了陝虢,方能稱得上坦途,方利於大帥騎軍之馳騁。萬望大帥三思,某才學不足,智術淺短,唯願治理百姓,安享富貴。陝虢之地,日夜交兵,非擇重將鎮守不可。”
邵樹德親自起身,將王卞攙扶起來,溫言道:“君之才略,我已知之。收攬關東流民,清理溝渠,營建田園。三縣之地,戶口殷實,百姓安定,此大才也。且安坐,日後定少不了王使君的富貴。”
王卞心下稍安,侍立一旁。
折嗣裕、楊弘望、安休休等人看了他一眼,暗道這廝倒是機靈,一鎮節帥的位置應該是跑不了了。即便不是華州、陝虢,大帥定也會給他安排去處,雖無軍權,但富貴卻少不了的,也值了。
這年頭,能得善終的軍頭本就不多,得善終的同時還有富貴,更是少之又少。
“明日,飛熊軍前出,過湖城縣,走北道至靈寶縣。王使君便帶著步卒隨我一起進軍吧。”
“遵命。”楊弘望、王卞二人一同應道。
飛熊軍前出,鐵騎軍不走,是因為邵樹德身邊兵少,順義軍、華州軍他不敢完全相信,必須要鐵騎軍留下來壓陣。
另外,已經進入陝虢了,後勤出發基地則在華州,中間這一段路可不好走,必須時不時派騎兵巡視、照應。
大軍征戰,不是玩遊戲,也不是寫小說,後勤至關緊要。
陝虢的夫子不能徵發,目前動員的是渭北、華州兩鎮夫子,總人數已經超過十萬,但還遠遠不夠。
秦趙長平之戰,趙國動員了三十多萬夫子為前線幾萬兵馬提供保障。這年頭運輸技術有所發展,役畜數量也多,但保障六萬步騎(相當於關東諸侯十幾萬軍隊的糧草消耗)的征戰,還是非常吃力的。
隨著大軍越聚越多,渭北鎮還要進行更深一層的動員,再徵發五萬以上的夫子,京兆府那邊,也不打算客氣了,徵發十萬夫子,用二十五萬壯丁給前線提供保障。
或許還不太夠!最好再有十萬人的餘量,這消耗可真不是一般地大。
……
葛從周帶著三千餘騎衝進了洛陽城。
他現在的地位比較奇怪。
若說地位高吧,統軍征戰的主將從來沒他份,那一般是朱珍、丁會、龐師古的位置,從來輪不到他老葛。
論資排輩,嫡系外系,無話可說。
不過他也不急。
東平郡王還是很看重能力的,朱、龐、丁是老人,深受信任,暫時無法動搖他們的位置,但自己經過幾年的努力,已經展現出了能力,上位是早晚的事情。
援救各個戰場,關鍵時刻以偏師立功,哪次沒有他?
此番河東大軍南下,不出意外,以朱珍為帥,率軍趕赴河陽,東平郡王自督大軍,坐鎮鄭州,隨時予以支援。
至於河南府,因為不太放心張全義,便只能派他葛從周過來了,並且揀選了三千精騎,特命全權統率河南府、汝州的全部兵馬,擋住朔方軍,護衛側翼安全。
張全義恭恭敬敬地將葛從周迎進了節度使府。
“張帥治河洛數年,某今日只問一句,糧草、器械可齊備?”葛從周連坐都沒坐,直接詢問。
張全義正打算整治酒席,安排舞姬樂人,與葛從周拉拉交情,不意人家根本沒這方面的意思,上來就直接詢問。
“自是齊備。東平郡王每次出師,吾都盡心竭力提供餉械。”張全義內心有些不安,這不是他適應的交往節奏。
“洛陽有多少騎卒?”
“千餘人還是有的,在南邊還有數百……”
“夠了。”葛從周直接打斷了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