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簶軍防守的當面。以至於到了後來,晉軍主將李承嗣只能將他們撤下來,把預備出寨衝殺的匡霸軍一部頂上去。
這些奚族、契丹雜胡,甚至還不如天寶年間的吐蕃人組織度高、意志頑強,更不如他們訓練有素,委實爛泥扶不上牆。
“咚咚”的鼓聲再度響起,一隊休息已久的軍士默默起身,披掛上陣。
而在他們後方,輔兵們已經準備了大量火把、火盆,竟是要挑燈夜戰了,一點不給晉人喘息的機會。
能連番車輪戰,耐苦戰,是強軍的標誌之一。“褐色牲口”夏兵,即將稱一稱“黑色牲口”晉兵的斤兩,晉人一旦承受不住,就是兵敗如山倒,毫無疑問。
******
大寧縣城外,夏三木扒了上衣,親自擂鼓。
據守城外營寨的馬嗣勳親自帶隊出擊,擊潰了一股從北方過來的敵兵。
敵兵人數不多,不過千餘人罷了,其中還有不少隰州本地人。被擊潰之後,直接扔了器械,消失在了山間小道之中,根本不帶回去的。
真·晉兵則一路向北,行至半途,又遇到了帶兵南下的安元信、史敬鎔二人。
“軍校皆斬,士卒收容起來。”安元信下令道。
親兵立刻上前,將幾個倒黴蛋揪了出來,手起刀落,斬於道旁。
晉軍的戰場紀律是十分嚴酷的。作戰不利就是死沒有二話。
士兵們看了噤若寒蟬,萬勝軍的軍官將他們收容起來,編入部伍。
萬勝軍總共也就三千餘人,兩千在隰州,其餘在慈州,這會已被截成兩半。安元信、史敬鎔二人好不容易將散在鄉間徵糧計程車卒聚集起來,也只得千三百人,眼前又收容了兩百,兵力十分寡弱,如果不算五千餘隰州土團鄉夫的話。
“繼續南下。仗打成這樣,我等皆沒有好下場,康都頭可不是什麼寬容的性子。”安元信一臉焦急地說道。
史敬鎔默默點頭。
第一次出來正兒八經地歷練,就遇到了夏軍這種硬茬,還被人奇兵突出,佔了大寧,橫絕蒲州道,大夥都臉上無光。
沒說的,只能拼命了。
後方響起了一陣馬蹄聲。眾人立刻警戒了起來,但沒有太過緊張。
果然,不一會兒,數千人扛著大旗匆匆趕至。瞧他們氣喘吁吁、一臉疲倦的模樣,一定是晝夜兼程了。
“石將軍。”安元信、史敬鎔見一將馳近,立刻上前行禮。
“安將軍、史將軍。”石紹雍翻身下馬,亦上前見禮。
石紹雍本名皋捩雞,昭武九姓出身。早年為晉王的親隨侍從之一,善騎術、馬戰,箭術亦很出眾,故得以外放,從下級軍官做起,積功升至帳前軍軍使。
正如昭武九姓喜歡取漢名一樣,皋捩雞當上高官後,取名石紹雍。孩子也改了名,比如二兒子就取名石敬瑭。
這孩子今年八歲,十分聰慧、穩重,才識了一些字,便要讀兵書。聽聞他很崇拜李牧、周亞夫,立志學習二人,將來應是個人才。
帳前軍有步兵三千出頭、騎兵千餘,早年招募雲州吐谷渾、回鶻、韃靼諸部丁壯編成,後參加了多次戰爭,經驗豐富,實為勁旅——當然那時候還不叫帳前軍。
皋捩雞所部是從晉陽以西的樓煩監牧城出發的,充作大軍先鋒。行至平夷、石樓之間時,聽聞夏軍進佔了大寧,於是加快行軍速度,星夜兼程,趕至隰州。
康君立有令,萬勝軍餘部歸皋捩雞指揮,儘快奪回大寧,打通與李承嗣部的聯絡。也就是說,這隻雞現在是主將了,故安元信、史敬鎔都看著他。
“勿要耽擱了,先至橫城,稍稍修整一下。”皋捩雞一揮手,下令道。
二人自無異議,立刻跟上。
******
河中戰場的情報一份份傳遞到了洛陽。
邵樹德雖然不做遙控,但他依然很關注戰局。同時也在考察每一個將領的表現,默默記下,以作日後的評判依據。
趙光逢、謝瞳二人站在地圖前。
邵樹德默默看著,突然問道:“聽聞李克用已至潞州,他帶了多少兵馬?”
“很難探查到。”趙光逢回道:“只聽到了匡衛、拱衛、保衛三軍軍號,餘不知也。”
以前邵樹德總覺得自己帳下軍號雜亂,現在發現李克用更亂。
晉軍還多是小編制,一軍最多萬把人,少的就三五千,十餘萬軍隊,不得整出幾十個軍號?
“對晉軍,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