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利、教育、農業等方面工作,慢慢填補機構空缺。
這種現象目前才開了個頭,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出走的人必然會越來越多。他們職級都不高,也沒什麼背景,但都是一個衙門裡最主要的事務官,用起來順手,也放心。
聖人只要眼睛不瞎,總能意識到官員的流失。但他也沒辦法,只能下令拔擢官員,再從新科進士中遴選人才——進士錄取名額,已從最初的每年三十餘人,擴大到了一百二十人左右,其實不少了,畢竟這是每年都考的。
王師範琢磨著,聖人部分不安全感,大概也來於此。他覺得,自己可能當不了幾天皇帝了,甚至連性命都保不住,不發狂就算好的了。
“陛下,而今天下尚有強藩,他們仍遵大唐為正朔,邵樹德想必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勿憂也。”在聖人的逼視下,王師範不得不違心地說道。
聖人聽了這話,臉色稍霽,旋即又皺起了眉頭,問道:“楊行密、李克用、李茂貞、王鎔之輩,可製得住邵……邵樹德”
這幾個人最近的發展勢頭,不能說好,但也絕不能說差。
李克用剛大敗契丹,俘獲甚眾,雖然自己的損失也很大。
楊行密部將王茂章剛剛襲取空虛的沂州,正待側擊兗州,結果錢鏐又出兵攻宣歙,雙方大戰連場,錢鏐敗退。但敗退的錢鏐實力並未大損,威脅仍然存在,而大敗錢鏐的田覠、楊師厚又讓老楊有些忌憚,故暫緩了攻勢,轉而固守。
王鎔無甚動靜,但積極聯絡李克用,兵馬操練不輟。
真正取得大進展的是李茂貞。
他對東川鎮發起了長達數月的戰爭。朱玫又病死,鎮內群龍無首,朱壽、朱休兄弟反目成仇,誰也不服誰,各州縣紛紛告失。
打到現在,王行約被殺,陵、瀘失陷。
朱休戰敗後逃走,不知所終,遂州失陷。
節度留後朱壽被圍於梓州城。
前神策將滿存又投靠李茂貞,茂貞令其攻綿州王行瑜,大敗被殺。
龍劍趙儉領兵南下,攻彭州、漢州,不順。
東川諸勢力,這幾年一直在丟地盤,若不是被朝廷插手了一回,估計已經吞併東川了。但這次聖人支援李茂貞,掃除了政治上的後顧之憂,西川兵連戰連勝,朱玫在世時還能勉強維持的局面瞬間崩盤,已經到了最後階段。
李茂貞現在躊躇滿志,因為附近根本沒有干涉他的力量。最近的一支夏軍在興元府,還是續備軍,兵力只有區區一萬,已經無法阻擋他攻滅東川,一遂大志。
“陛下不要多想,靜觀局勢即可。”王師範勸道:“夏晉之間,早晚要打。若邵樹德贏,李克用怕是要被壓制在河東出不來了。若李克用贏,河中、河陽之地,邵樹德未必保得住,屆時兩軍隔河對峙,廝殺不休,一時間不會出現大的變化。”
聖人聽了還不是很放心。他現在最害怕的是討邵詔書的事被洩露。
其實他心裡隱約清楚,這事一定會暴露的。因為李克用、楊行密、李茂貞等人拿到之後,一定會對核心部下宣示,時間長了,總會走漏風聲。更何況李茂貞為了戰爭,在朝廷大義還比較好使的蜀中四處宣揚,邵樹德怎麼可能不知道
他現在還沒有發作,一定在醞釀什麼令人髮指的罪惡手段吧每每想到此處,聖人都夜不能寐,他現在看到何皇后就厭惡不已,都是這個女人壞的事。
“王卿之忠心,朕知矣。”聖人擠出了兩滴眼淚,隨後左右看了看,低聲問道:“聽聞卿之大將劉鄩已降樹德,其人是否忠義可不可以……”
王師範聽了大驚失色,急道:“陛下,萬萬不可,萬萬不可啊。”
可能注意到自己的聲音太大了,他走近兩步,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說道:“樹德一死,河隴、關中、河南固然分崩離析,但這未必是好事啊,恐還有不忍言之事發生。”
聖人聽了臉色一白,神色間頗為掙扎,似乎並未被王師範指出的可怕後果嚇住,還在猶豫。
王師範有些怕了,嚥了咽口水。他現在愈發覺得聖人的精神狀態不正常,膽子也大得可以。他擔心,即便聖人真被邵樹德弄到洛陽去,他仍然會想辦法搞一些愚蠢的刺殺,完全不計後果。
“朕知道了,卿退下吧。”聖人擺了擺手,面無表情地說道。
王師範躬身行禮,默默退去。出了殿內,冷風一吹,才發覺已經汗透衣背。
長安這個地方,真的讓人心驚膽戰。他已經決定,過完正月之後,就出門遊山玩水去,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