瓚部已恢復至五千兵,屯於黃陂,你倆好好配合,統歸折令公節制。”
“遵命。”丁會大聲應道。
邵樹德點了點頭。
佑國軍兩萬眾,是朱全忠“軍事遺產”中最大的一塊碎片,建制完整、戰鬥力強悍,放到南方去,只要別太大意,中了敵人的計謀,或者陷入斷糧之類的窘境,一般而言不會出大事。
至於野心,那是每個武人都有的。甚至就連關西老人都有野心,這是時代風氣決定的。
邵樹德沒有這方面的潔癖,事實上王彥章這種忠義之士在此時很稀有。論跡不論心就行了,只要沒有不臣的舉動,我就認為你是忠心的。
邵樹德在許州待了足足半個月,還抽空去了一趟陳州,接見了地方官員。
陳州歸隸宣武軍的訊息已經快馬傳遍了陳州六縣。
邵樹德所至之處,大小官員紛紛出迎,恭順已極。
封臣的封臣不是我的封臣,這是歐洲中世紀的規矩。此時雖然不至於到這個程度,但自家主公都服軟了,陳州官員硬頂著也沒啥意思,因此很快改換了立場。
陳州州軍一個不裁,原班人馬留任。不過邵樹德也揀選了五百州兵精壯,與先期送往洛陽的五百忠武軍精卒一起發往齊州,補充進禁軍各部——節度使的權力還是要行使一下的,讓所有人意識到換了老大了。
對了,梁軍降兵“第二期”兩萬人,目前已經抽調五千人東進,補充鐵林、義從、飛龍三軍的戰損。與之一同過去的還有陝州院的兩千新兵。
前後八千人補充進去後,鐵林、義從兩軍基本齊裝滿員了,飛龍軍恢復到了一萬五千人。
李唐賓指揮各路兵馬打得也很順手。
他不玩任何花活,就十萬大軍橫推過去。糧草不足的話就停下來等一等,非得軍中足支三月時再進兵,打得非常保守。
素以奇計百出著稱的劉鄩,面對夏軍這種毫無花巧的打法無計可施。而且他們根本不顧惜人命,四處抓淄州民人充當先導攻拔城寨,一月間連克長山、高苑、鄒平三縣,並在野戰中擊退青州將張居厚,保證了側翼安全,隨後進圍淄州。
齊人灰心喪氣之下,稱呼李唐賓為“李泰嶽”,形容其用兵之樸實厚重。
邵樹德很期待齊人還能玩出什麼花樣。如果無解的話,那麼齊鎮的失敗將無可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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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一,邵樹德返回了清暑宮,並在此接見了新一批學生。
武學已經兩年沒開新學校了,今年年初開辦了梁縣武學及汝州武學,各自招收了一些學生。
今年一共二百多名武學生畢業。其中,夏州、靈州、蘭州各50人,同州32人,涼州30人,金州武學畢業了第一批24人,延州武學的第一批學生進入最後一年的學習。
迄今為止,諸州武學一共向部隊輸送了累計1001名武學生,天雄軍除高層外,幾乎已經完全武學化,從最基層的隊副、隊正,到中層的副將、十將,清一色的武學生。
如果說自己故去後,哪一支部隊最適合讓兒子派出去出征的話,那麼一定是天雄軍。他們跟著大將反叛的可能性最低,最忠於皇室——當然這也要看新君的水平了,邵樹德甚至都想把兒子送到武學讀書了,但因為太過駭人聽聞,遂作罷。
今天到場的學生一共24人,是邵樹德特意抽調來的金州武學的首屆畢業生。
嚴格來說,他們還沒完全畢業,只不過進入了最後一年實習期,習慣上都認為他們畢業了罷了。
“邵知賢、邵知學,好好幹,立功受獎,封妻廕子,正當時也。”邵樹德拍了拍兩名學生的肩膀,賜下佩劍。
邵知賢、邵知學二人是房州人,聽聞是流放房州的官員後裔,少有勇力,但家道中落,一貧如洗。大順五年,昭信軍節度使李延齡巡視地方,發現了兄弟倆天賦異稟,遂推薦他們入了金州武學。因為連個正兒八經的名字都沒有,邵樹德在審閱入學名單時便給他倆賜了名。
“門下謹遵總辦教誨。”兄弟倆大聲應道。
“丘增祥。汝祖與我有舊,好好做吧。”邵樹德又走到一人面前,神色微微有些恍惚。
此人是丘維道的孫子。本來按照宦官世家的傳統,丘增祥定然也要進宮當太監,繼承家業。不過這會嘛,沒必要了,入武學也是條不錯的路子。
丘維道修仙多年,因服藥過多,數月前在靈州羽化。臨逝之前,他清醒了很多,流著眼淚寫了封信給邵樹德,推薦了他的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