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宴球嘆了口氣,道:“軍使、王將軍,你們走吧,帶上願走的將士,我不走了。”
王彥章刷地抽出了腰間橫刀,斥道:“杜宴球你欲降賊乎?不怕弟兄們將你綁起來,押回汴州問罪?”
杜宴球指了指那些七零八落癱坐在地上的軍士們,道:“王將軍不妨問問大夥是什麼看法。”
趙霖眼皮子一跳。
這幾日亡命奔逃,大夥實在太狼狽了。體力、精力都消耗到了極點,說有三日糧,那是平均,很多人其實連半日糧都沒了,都指望著進城再搜刮一番,吃頓飽飯呢。
若夏賊以糧誘降,他不敢保證軍士們是什麼態度。
另外,杜宴球降了夏王,其實也不是什麼壞事。往日大夥一起飲酒作樂,交情還可以,今後事有不諧,或許還能有人幫著說話。
想到這裡,他連忙拉住了王彥章,道:“王將軍,此番軍敗,皆我之過也。將軍奮勇殺賊,勇冠三軍,我知矣。回去之後,定向大王請罪,並具陳將軍勇戰之功。這會還是先走吧,將士們疲累無比,無甲無槍,弓也沒幾張,這樣子沒法打仗的。”
說罷,硬拉著王彥章,招呼了下願意跟他走的軍士,踟躕著向東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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