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總是要顯現出效果的。
縣鎮兵建立起來的時候,你猜他們聽誰的?
大軍檢閱完畢後,折宗本下令大酺兩日。
這對窮得掉渣的唐鄧隨來說,可不多見,因此人人振奮。
四月初六,是大軍出發的日子。不過因為暴雨如注,不得不等了三天,直到四月初九,折宗本親率步騎一萬八千餘人西進、北上,沿著泥濘的宛葉走廊,攻汝州。
……
汴州梁王府內,朱全忠從劉氏身上下來,神清氣爽地出了府邸,前往幕府衙署。
敬翔已經兩天沒回家了,一會在都虞候司,一會在幕府,忙得腳不沾地,嘴角都起泡了。
“楊行密終究還是頂事的,又攻鄂嶽、淮西,杜洪、折嗣倫焦頭爛額,幫我們分擔了不少壓力。”
“若能擊破安州、蘄州就好了,賊人被打得不敢出城,此時正該加把勁,何故退兵呢?”
“應是糧草不足,待夏收後,淮兵或再起攻勢,屆時局面會大不一樣。”
“羅弘信甚是可惡,首鼠兩端,光送些錢帛過來有何用?還得出兵啊。”
“這年月,能送錢送糧過來已經不錯啦,別要求太多。”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史仁遇屯兵相衛,李罕之不敢侵攻,邵樹德也不得不集結大軍防備,還是起了不少作用。”
“牽制了夏賊多少人馬?有三萬嗎?”
“只多不少。”
敬翔走了進來,輕輕咳嗽了一聲。眾人紛紛閉嘴,埋頭幹活。有那跑到別人桉幾前閒聊的人,尷尬地低頭回到自己座位,假裝處理公函。
“敬司馬,朱瑄那邊,可有說法?”裴迪湊了過來,低聲問道。
“朱瑄還在猶豫,不過我看最終還是會同意的。”一提起這事,敬翔就來了精神。
與天平軍節度使朱瑄的談判,堪稱最近一段時間以來最大的收穫。
簡單來說,梁王要求朱瑄不再允許夏軍過境,不給他們提供補給,並說以利害,指出一旦宣武勢微,邵賊定會攻打鄆州。宣武軍,這會在給包括魏博、天平、泰寧、淮南在內的諸鎮充當盾牌。宣武在,諸鎮還可以存活,甚至討價還價,牟取好處;宣武亡,諸鎮將再無討價還價的餘地,甚至連還手之力都沒有,將被逐個擊破,身死鎮滅。
應該說,這番話還是很有道理的,也是實情。諸鎮存續一百四十年了,並不難以理解這些事情,接受起來很快。
但接受歸接受,政策轉向卻不是一蹴而就的。以天平軍為例,鎮內還存在不少反對者。反對的原因很複雜,有的是出於私仇,即有親人在與梁軍的征戰中死傷;有的純粹是對朱全忠這人不信任,覺得他可能還會再打過來;還有人覺得宣武軍還不夠弱,如果再損失個幾萬人馬,差不多就可以與其修好甚至是結盟了。
幸好朱瑄是識大體的,如果再加把勁,說不定便可以將其拉過來,斷掉夏賊在東側的威脅。
“如果朱瑄不再借道,那真是再好不錯了。”裴迪喜道:“賊將梁漢顒在單、曹、宋等地出沒,士民驚慌,田桑大受影響,著實可惡。”
敬翔含笑點了點頭。
突然一小使走到他身前,低聲說了兩句。
敬翔起身,對裴迪拱了拱手,出了衙廳,直奔對面一間茶室。
“大王。”敬翔躬身行禮。
“坐吧。”也只有在敬翔面前,朱全忠才會流露出些許憂愁,或許是因為敬翔才幹極佳,又忠心耿耿,讓他能夠放下偽裝吧。
敬翔坐了下來,有僕婢給他上茶。
“敬司馬,賊將契苾璋已至許州,此為何意?”朱全忠倚靠在胡床上,看起來有些勞累,問道。
敬翔稍稍思索了一下,道:“有四種可能。其一,北上鄭州,包抄龐都頭後路;其二,進薄汴州;其三,南下蔡州,配合淮寧軍折嗣倫部北上,夾擊張全義、楊師厚;其四,西進襄城,包抄佑國軍後路。”
朱全忠眼皮子跳了一下。這些可能也是他想到的,讓他很是心煩。
人家有這麼多種選擇,你怎麼堵?如果全部都做防備,根本沒那麼多兵力。
龐師古說得沒錯,靠守是死局,只有主動進攻才能破開一條生路。但魏博不願借道,也不願出兵,如之奈何。
“敬司馬覺得,哪種可能性最大?”朱全忠問道。
“北上鄭州,太過危險,且旋門關天險,難以攻克,可能性不大。”敬翔說道:“若進薄汴州,城中尚有長直軍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