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怕天下非議?”見邵樹德水潑不進,崔昭緯也不得不加重語氣,說道。
邵樹德霍然起身,君臣二人一驚。
“陛下危急之秋,臣來救駕,既安之後,罪我忤逆。海內手握雄兵,窺視四方者不知凡幾。全忠屢攻鄆徐,克用數伐大同,行密侵奪宣歙,此皆忠臣耶?有朝一日,汴、晉之師入關中,名城大邑,蕩為丘墟,王室不寧,再度播遷,臣實不知勤王之師從何而來。”
“臣亦知陛下有中興之謀,欲簡拔奇材以為股肱,然採群小之論,登無用之徒,恐非中興之術。”
聽聞此話,崔昭緯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朝廷眼裡的大忠臣,被邵樹德貶得一文不值,偏偏你還找不到錯處。
聖人亦沉默無語。不知道怎地,他突然想起了裴氏,不知道她是不是還活著。但既然已經“暴斃”,便暴斃了吧,即便活著回來,也只會讓大家尷尬。
他突然感到有些意興闌珊,確如邵樹德所說,朱全忠似乎也不怎麼像忠良的樣子。關中若有事,還真只有邵樹德可以救駕。
這天下,還怎麼中興?
史官默默站在一旁,似乎已經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