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叛亂的党項是什麼結果?
“南山(橫山)党項,為惡多年,化諭不悛,頗為邊患,近興兵士,經歲討除。拒官軍者,悉就誅擒;懼法令者,皆從逃竄。”
一個“悉就誅擒”,不知道省略了多少血淚。
党項人是被殺怕了,他們不想再回到以往那種朝不保夕的日子。邵兀卒這麼仁義,不歧視他們,還不得保他打天下?
衙內軍副使韓洙,武威軍左廂兵馬使韓遜之子。
靈州韓氏這些年極其恭順,前後輸送了數十子弟入軍,戰死沙場者幾近三分之一。邵樹德已經將他們看作了自己的元從老底子,與關北的楊氏、折氏、王氏一個待遇。
韓洙在邵樹德的親兵都內任副將,管著二百人。他還有個弟弟韓澄,目前在鐵林軍任副將,也已從軍多年。
韓洙並不是孤身到衙內軍上任。跟他一起去的還有五十名邵氏親兵,分任各級軍官,他們將圍繞在韓洙周圍,作為軍使李彥威的制衡力量。
堅銳、護國等六軍,士兵來源、成軍年限、戰鬥力不一,背景複雜,心思猶疑,確實換誰來都不好使,只能邵樹德親自指揮了。
“大王既要親征,那麼鐵林軍就不能調回。”一中年武夫說道:“捧日軍末將還能彈壓住,但其他部伍實在不敢保證。萬一出點事,怕是不堪設想。”
“鐵林軍不調回,誰去晉絳呢?”邵樹德問道。
“讓武威軍盧將軍率部返回晉絳鎮守。月底義從、天柱等軍就開始整編了,可讓他們分駐洛陽、汴州,整編完了就地操練。”中年武夫建議道:“如此,鐵林軍就不用調回來,可繼續在前線作戰。”
“也好。”邵樹德同意了,道:“戴將軍說得不錯,以鐵林、飛龍二軍為骨幹,足以彈壓諸部了。”
“大王,臘月將至,是否等一等再出兵?”另外一人問道。
“郭將軍有所不知。我那義兄野得很,正月裡都敢出兵,時不我待啊。若被他拖住了,再想打朱瑾等人,可就沒那麼容易了。”邵樹德說道:“東征宜快不宜遲。不過此事尚需保密,不得聲張。”
“末將省得。”戴思遠、郭紹賓二人齊聲應道。
廣勝、龍驤、神捷、龍虎四軍已經東行。前陣子圍攻鄆州,不克。後來在城下被鄆兵殺敗,不是很理想,目前已經撤了回來。
李唐賓執行消耗降兵的任務倒是很堅決,聽聞又要強令他們攻城了,軍中怨聲載道,不是很穩當。邵樹德覺得他有必要親自去一趟了,消耗也不是這麼個消耗法子,搞得太狠的話,若是起了譁變,也是件麻煩事。
“你是何人?方才在道中揚言可破鄆鎮,大言乎?”邵樹德將目光轉向被領進來的文士,笑問道。
“僕李延古,參見大王。”文士躬身行禮道。
“可有官身?”
“未曾出仕。”
“若獻計有功,得個官身亦很尋常。”邵樹德說道:“你有何策?”
“大王。”李延古稍稍平息了一下心情,道:“僕聽聞朱瑄自魏博返回鄆州後,節度使朱威不納。瑄遂奔青州,王師範用其為衙將。朱瑄此人,又豈肯長久蟄伏於人下?不若遣人離間,王師範若暴殺之,則朱威、朱瑾疑懼,其聯盟不攻自破也。”
“此策倒有那麼幾分樣子,不過已經有人想到啦。”邵樹德笑道。
李延古聞言很失望。
“你能想到這個,也不錯。”邵樹德又笑道:“銀鞍直尚有文吏空缺,你若願往,今日便可入軍。”
李延古大喜:“固所願也。”
“你是關東人?”
“僕祖籍趙州,今落籍洛陽。”李延古回道。
“好!關東多豪傑,我一視同仁,有功則賞,有才錄用。今後若立功勳,封妻廕子尋常事也。”邵樹德說道。
邵樹德想起朱全忠在河南拳打腳踢各鎮後,多有其他地方的人才前來遊歷,觀察他是否值得投效,一如當年關中豪傑、士人到關北投效他一樣。
已經入主汴州了,統治地域有了很大的變化,不再是一個關西政權,適當吸納一些關東人才本來就是必需的——關西、關東出身,並不是看你籍貫在哪裡,還要看你最初投效的是哪一方,派系淵源是非常複雜的。
“若有得力人才,亦可舉薦一二。”邵樹德又道。
“大王,僕自薦。”一廚子拎著剁肉的斧子衝了過來,大喊道。
“嘩啦!”數名甲士上前,將他摁倒在地。
野利克成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