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面上不動聲色,道:“這些年戰事頻繁,軍馬日少。”
就在李克柔暗中失望的時候,王鎔話鋒一轉,道:“不過,討邵乃大事,某願自堂陽監輸軍馬三千,以壯晉王軍威。”
三千?三萬還差不多!李克柔還是不滿意。
不過他也知道凡事不能太過,這回就這樣了,能從王鎔那裡掏來三千匹戰馬很不錯了,下次再想辦法。
聊完正事,一行人繼續喝酒,興盡而散。
第二日,李克柔又在驛館接待了滄景盧彥威的人。
看得出來,大夥都很信任晉王,被打服氣了,都願意輸送錢糧,也願意出一部分兵馬。
考慮到這些藩鎮兵守戶犬的性質,昨日李克柔也與王鎔談過,一定要和士兵們講清楚為何而戰。邵樹德是不會容忍將一個藩鎮的大部分財富都發到你們手裡的,也不會任由州縣官位被武夫佔著,更不會容忍你們侵佔大量田地,壟斷商稅。他在動你們子孫後代的富貴,一定要和他死戰到底。
雖然不知道最終效果如何,但說了總比不說好,至少能提振一番士氣,也能調動一部分人的積極性,在戰場上表現更好一些。
十月二十日,李克柔在成德募兵,主要是騎兵。
一連花了十天時間,得兵四千人,其中約千人自帶馬匹而來。李克柔很大方,給這些帶馬的人賞賜絹帛,算是買下來了。
軍分兩支,一曰侍衛金槍直,一曰廳前黃甲軍,各兩千人,純騎兵部隊。
燕趙之地,自古仗氣任俠,兵源素質還是相當不錯的。願意去外鎮當兵的,一般也是在本鎮沒啥發展空間,不得不去外地謀富貴,比如擔任廳前黃甲軍指揮使的石君立就是典型。
成德鎮是武夫擁有的成德鎮,但石君立沒能擠進這個武夫團體。
就跟有些人迫不及待騸了自己等待進宮當太監,卻始終得不到機會一樣,河南、河北也有大批自小苦練武藝、騎戰的人,卻當不了衙兵——練武,也是一種職業規劃,更是一種投資。
招募完軍士之後,李克柔心滿意足地離開了鎮州。
他沒有回晉陽,而是南下。
邢洺磁三州,即將進駐大批部隊。侍衛金槍直、廳前黃甲軍兩支部隊,將在那邊開始整訓,提升戰鬥力。
一同過去的還有一支名為契丹直的部隊。這支部隊規模不大,大概也就兩千來人的樣子,以燕鎮胡州熟契丹部落為兵源,這次又補入了契丹俘虜,擴充為三千騎。
因為聽聞邵樹德將鎮守關北的銀鞍直八百騎調到了河陽,李克用下令契丹直改名為“銀鞍契丹直”,針鋒相對的味道非常濃。
晉軍與梁軍最大的不同,大概就是騎兵實力強出太多,但步兵比梁軍弱。不知道一旦打起來,最終會怎樣,反正他們歷史上是被梁軍錘了。
李克用在營州大敗契丹的訊息經過十餘日的發散後,終於在月底傳到了汴州。
邵樹德正在開封縣巡查水利工程,聽聞後立刻召集陳誠、趙光逢、郭黁、謝瞳、裴迪五位幕僚商議。
“李克用這次怕是要來真的了。”邵樹德說道。
忽悠不住義兄了,他感到有些遺憾。
“大王,與晉軍發生衝突是遲早的事情。”陳誠說道:“拖到現在已經大賺了,不能奢望更多。”
“李克用也未必立時就開戰。”趙光逢說道:“另者,他會打哪裡?”
“不要管他打哪裡,我軍哪裡罈罈罐罐最多?”邵樹德說道:“晉絳、孟懷最危險。”
這兩處地方,晉軍有地利。他們居高臨下,還有雄關險隘,進可攻退可守。反觀夏軍,地處平原,無險可守,地形方面十分被動。
“大王,該把龍池宮諸人遷過來了。”郭黁突然建議道。
當然,他只說了龍池宮,實際上要遷移的遠遠不止邵樹德的妻妾兒女,還有軍士的家屬。
“遷過來住哪裡?”邵樹德問道。
洛陽大部分還是廢墟,什麼都沒有,顯然不合適。
“可遷往汝州清暑宮,那邊擴建快結束了。”郭黁說道。
“也好。”邵樹德同意了:“軍士家屬,可分散安置在汝州及洛陽。”
同時他也暗暗鬆了一口氣,幸好清暑宮的女人他提前接來汴州了,目前儲氏、解氏以及金仙觀的蘇氏已經抵達。
自五月下旬開始,邵樹德已經整整五個月沒碰過女人了。朱全忠的一干女人現在還沒法吃,只能先讓老張家的女人過來給他瀉火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