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婆心勸天平軍對付朱全忠的辦法
“不要急,慢慢打。”邵樹德害怕盧懷忠、李唐賓等人壓力太大時犯錯,寬慰道:“便是李克用騰出手來,大不了我自去草原,召集諸部羌胡,狠狠捅他一把。中原各軍,按部就班,慢慢打,總能贏的。兵不夠,我來整編。”
盧懷忠一聽放心了,笑道:“有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大王儘管整頓部伍,二十年了,也該整頓整頓了,下一支是誰?”
邵樹德也正為這事躊躇。
禁軍整編,不僅僅涉及到榮譽,還有誰上誰下的問題,非常複雜。戰功是一回事,嫡系與否是一回事,派系平衡更是不可忽視的因素。
以一支軍隊的主體即中下級軍官而言,鐵林、武威二軍算是元從系,天雄軍是武學系,完全是兩個不同的體系。
剩下未整編的部隊,如天德、義從、振武、歸德、經略、豐安、定遠、新泉等軍,如果算軍功和資歷的話,義從軍打了最多硬仗,很多還是早期邵樹德起家時的關鍵仗,資歷也最老,新泉、定遠略遜一籌,但也不錯。
如果再考慮派系平衡的話,邵樹德傾向於義從軍,目前他們還在廓州積石軍城戍守,年底前返回。從去年開始,也鎮壓了不少吐蕃叛亂了,忠誠心和戰鬥力都沒得說。
“我打算調振武軍前往青唐,接替義從軍返回。下一支,暫定將義從、豐安、天柱整編為左右義從軍,軍額三萬。”邵樹德想了想,決定徵求下盧懷忠的意見:“你覺得如何?”
義從軍滿編八千步兵,目前應還有七千多人。豐安軍七千步兵、五百騎兵,天柱軍有六千步兵、一千騎兵,再抽調梁人降兵八千,整編完畢。
騎兵數量貌似不夠,其實沒什麼大關係。義從軍橫山都、青唐都至少一半以上的兵是党項人或吐蕃人,很多人步騎兩便,慢慢改練騎兵就是了。
左右義從軍軍使將是沒藏結明、副使錢守素、都遊奕使白珪、左廂兵馬使楊粲、右廂兵馬使楊晟。至於都虞候,邵樹德打算給梁軍降將安排一個位置,暫定為王敬蕘。
給出這個職務,也是有講究的。都虞候看似軍職高,但左右廂兵馬使更有實權,說穿了就是統戰需要罷了,而不是有多信任他們。
“大帥深謀遠慮,凡事皆有深意,我便不多加置喙了。”盧懷忠笑道:“這些事情,想多了頭疼,還不如上陣廝殺痛快。”
“既如此,那便速速前往宋州,先配合李唐賓,將朱珍給我拿下。”邵樹德亦笑道。
這就是讓武威軍編入濮州行營戰鬥序列了,如此一來,李唐賓帳下將有兩支“禁軍”,六萬步騎,要是再打不好,可就沒有任何理由辯解了。
八月二十四日,盧懷忠率左右武威軍離開了臨汝縣,往宋州方向進兵。
同日,邵樹德下令廣成澤牧場選馬兩萬匹,由他帶往洛陽,並親率侍衛親軍萬人馳往鄭州,洛陽防務交由剛剛調回的河南府州兵四千人負責。
二十八日晚些時分,侍衛親軍抵達了管城,邵樹德則帶著親兵前往中牟縣北十二里的官渡城。
此城又名曹公臺,北臨汴水,為津渡處,曹操破袁紹於此。渡汴而北至陽武,通酸棗津。
天德軍使蔡松陽就在中牟,因無戰事,特趕來拜見。
“朱友裕不過萬把人,你就拿他沒辦法?”邵樹德騎在馬上,馬鞭遙指汴州方向,問道。
這話說得輕巧,但朱友裕所領乃長直軍,是一等一的精銳,天德軍打不過很正常。而且,朱友裕經常還能得到援軍,比如天武八軍的一部分,蔡松陽能維持住鄭州的局面,已經相當不錯了。
“大帥,欲破賊人,須得增兵。”蔡松陽也不客氣,直接說道:“若將河陽的天雄軍調來,咱們便再重演一次圍殺寇彥卿的舊事,殺了朱全忠的長子。若無援軍,末將便只能謹守中牟、陽武一線,不讓賊人攻佔鄭州。”
邵樹德笑道:“口氣還不小,鎮國軍你看不上便罷了,侍衛親軍也看不上,非得要我的老本天雄軍。也罷,看在你守住鄭州的份上,我便調天雄軍下來助你。”
中牟離八角鎮不過四十里,可以說離汴州非常近。朱友裕幾次試圖拔掉這顆釘子,都沒有成功。這讓邵樹德想起了後世滿清的江南大營,堵在天京門口,打不贏你也噁心死你。
“果真?”蔡松陽眼睛一亮,不過隨即想到天雄軍來了,多半他也靠邊站了,誰能指揮“禁軍”啊?
“當然是真的了。”邵樹德瞪了他一眼,道:“返回河中休整的部隊,會有兩支先期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