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給了他們各個擊破的機會。
朱珍未必是敵人,但先得讓他表了態才行。如果硬頂著不說話,那就打殺了了事。
“攻佔單州還有一個好處。”李唐賓說道:“威脅鄆、兗,濮州之圍自解。”
濮州被圍攻許久,中間也有人破圍而出,傳遞訊息。
城池尚算堅固,但糧草不夠。飛龍軍甚至已經早早就宰殺了大量騾馬,以減少糧食消耗。城內其他人都罷了,邵倫、賀瑰、杜光乂等人,死就死了,李唐賓不在乎。但梁漢顒若出什麼事,讓大王的女兒成了寡婦,李唐賓可沒這個膽子。
“返回河中休整的各部,九月中也要出征了。屆時會投入鄭州戰場,來自汴州的側翼威脅不足為慮。”李唐賓又道:“朱全忠兵最多,但被看得最死,他翻不起大浪。”
鄭州方向,天德軍得到增援之後,大舉進攻。
八月初在萬勝鎮被朱友裕擊敗,損兵千餘。八月初九在中牟縣擊敗梁將朱友文,趁勢攻至八角鎮,為朱全忠擊退。
在滑州方向,鎮國軍勐攻陽武,克之。隨後進攻酸棗縣,攻城七日不克,梁將華溫琪率軍來援,鎮國軍退保陽武。
忠武軍、堅銳軍繼續圍攻尉氏,朱友倫率軍來援,為鐵騎軍大破,損兵三千餘人。
天德、鎮國、忠武、堅銳、鐵騎五軍,尚有三萬多步騎,梁人還有約七萬衙軍,加上鄉勇,十幾萬兵馬,一時很難吃下,但梁人四處出擊,拼了命要打破對他們的擠壓、封鎖,卻始終處於拉鋸狀態,未能竟功。再僵持下去,隨著錢糧物資的消耗,肯定會越來越困難。
根據天德軍使蔡松陽的說法,朱全忠現在重點保滑州了。宋州那地方,他保不住,也不想保了。
這個戰略選擇,其實很容易理解,溝通魏博。
另外,馬上就是八月下旬了,許州行營會展開大規模的“秋收攻勢”,即以搶割地裡的糧食為主。即便搶不成,也要讓梁軍沒法舒舒服服收割,或許還能趁機殲滅一些梁軍部隊。
“明白了方略,就各自回去整備器械,操練部伍。”李唐賓下令道:“先將軍糧籌措完畢,這個最緊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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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州的夜晚,殺聲震天。
梁漢顒親率兩千軍士出城,血戰小半個時辰,終於將賊兵擊退,把賀瑰救了回來。
“若無樑將軍拼死相救,瑰幾死矣。”退回甕城後,幾乎脫力的賀瑰拉著梁漢顒的手,差點就哭出來。
“賀將軍何出此言。”梁漢顒嘆道:“上月出城廝殺,我負傷墜馬,還是賀將軍把我揹回來的。都是自家兄弟,無需多言。”
賀瑰點了點頭,兩人互相攙扶著進了城。
邵倫在城頭巡視,杜光乂上前迎接。
“方才我看到那幫沙磧賊子了。”梁漢顒突然說道。
杜光乂一驚,追問道:“拓跋仁福不是在青州當衙將嗎?”
梁漢顒點了點頭,道:“青州兵來了,定是王師範已答應出兵。這下鄆、兗、青三鎮聯合起來了。”
賀瑰的臉色不是很好。
朱瑾、朱威二人聯兵五萬,還在濮州四處抓丁,驅使他們攻城送死。有時候僅僅為了消耗守軍箭失,就能驅趕數千壯丁健婦攻城。這次即便能夠解圍,濮州也剩不下多少人了。鼎盛時期四十餘萬人口的大郡,破敗至此,夫復何言。
“他們怎麼敢的?”杜光乂皺眉道:“昨日拷訊鄆人軍校,不是說大王在河南勢如破竹,已經在收取宋州諸縣了麼?這幫人就不害怕麼?”
“害怕又有何用?當年朱全忠氣勢也很盛,不還是照打不誤?”賀瑰說道:“不過,我倒是覺得朱瑾、朱威可能要解圍而去了。”
“不錯。”梁漢顒贊同賀瑰的看法,道:“賊人以利相合,最後定然以利相去。若夏王雄師直撲兗州,朱瑾第一個就要退兵。朱威孤掌難鳴,定然也會遁走。至於王師範,呵呵,朱瑾、朱威都不賣力,憑什麼他來強自出頭?一盤散沙的傢伙,破之必矣。”
“若僅有三五萬兵馬而來,怕是還不夠。”賀瑰又道:“最好能有十萬之眾。”
濮州城內外,目前尚有將近九千守軍,其中飛龍軍右廂六千餘人、濮州兵不足兩千、鄆州兵千人。李唐賓若僅帶三四萬人,真的不夠,因為沒有考慮到王師範的加入。
“放心,大王有三十萬兵馬。夏秋二糧收完後,又可徵發夫子、鄉勇,軍饋也足,調十萬大軍而來並無困難。如果全取宋、單二州,打通了到濮州的路,過來也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