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親往軍中,瞭解將士疾苦,撫慰軍心。”邵承節答道。
“這還像點樣子。”邵樹德笑道:“以後我到了哪,將士們也一起搬過去,大夥都有土地、田宅傳付子孫,住在一起,享受這太平天下。”
“你們中有隨我多年的關北老人,有河隴健兒,有關中銳士,還有梁地悍勇之輩,皆我兒郎矣,無分遠近親疏。”
“二十年前我定下的規矩,戰陣之上,副將逃,斬副將,十將逃,斬十將,我逃,眾人請斬我。戰後敘功,大夥皆有賞,同富貴。來,再飲一碗。”
眾人興高采烈,跟著邵樹德又幹一碗。
邵承節也壯著膽子喝了一碗,眾人紛紛誇讚。
他的臉色潮紅,神情似乎非常高興。按照孃親吩咐的,暗暗琢磨父親的手段。
先講一講河陽今日的成就,讓大夥覺得自己也有一份功勞。然後點了下土地、田宅傳付子孫的事情,再考慮到他們家中都有不少錢帛賞賜存著,這日子確實富裕了。最後再強調下規矩,臨陣脫逃的後果是什麼,督促大夥奮勇廝殺。
幾件事情,用相對委婉的方式講出來,不讓人反感,非常自然。父親對整編後被人戲稱為“禁軍”的軍心,確實非常重視了,也傾注了極大的心血。
大整編,將過去二十年間日漸雜亂的部伍重新整頓了一下,把更多的軍士納入到嫡系部隊之中,再親下部伍收拾軍心。為什麼這麼做?這裡面學問太多了。邵二郎突然覺得父親確實很“奸詐”,對部隊的重視程度和掌控力,超過很多人的想象。有人戲稱夏王為“士兵王”,也不是亂說的。
“大王,又有軍報。”野利克成方才消失了一會,此時又突然出現。
臥槽!邵樹德真心覺得不能把女兒嫁給這廝了。雖然他倆打小一起玩,青梅竹馬。
接過之後粗粗一掃,同樣是王府東閣祭酒李杭發來的,他手下有使者在曹州,言朱珍求取感化軍節度使之職。
還真給二郎蒙對了,朱珍就是想出鎮徐州。
這廝真覺得可以待價而沽了麼?手裡能打的部隊不過左右突將、左右衙內二軍,捧日、捧聖二軍還難堪大用。最近滑州、單州又背叛他,弄得焦頭爛額,居然還敢提這個條件。
“天雄軍兒郎也合練一個多月了,要做好上陣廝殺的準備。”邵樹德不動聲色地收起軍報,說道:“汴州朱全忠,不能讓他死灰復燃。曹州朱珍,若能解甲來降,不失富貴,若不來,還得讓大夥揍他幾拳,讓他清醒清醒。”
軍士們聽了轟然大笑,有人甚至調侃起了朱珍。
連戰連勝至今,朱珍那些部隊還沒被大夥放在眼裡。大王這麼說了,那大夥可得加把勁,把曹州給拔了。
“還有晉陽我義兄,素來以晉兵雄視天下自傲,我偏不信。異日若對上,須不能丟了我的臉。”邵樹德又道。
“大王且放寬心,什麼魏兵、晉兵、趙兵、燕兵,咱們一併打了,讓他跪下來喊阿爺。”
“晉兵麼?當年跟著葛從周葛將軍打過,也就那樣。”
“李存孝吹噓得厲害,與李罕之合兵,都打不過俺們。丁會丁都頭在河陽殺得他們大敗。”
邵樹德聽了心裡很高興。他到哪個營、哪個隊、哪個火,都不是亂選的,一定要安全,要有代表性。這個火裡有梁人降兵,他們也參與進來,說明已經轉變了心態,這就很好。消化降兵,可不是往部隊裡一編就行的,那樣只是打卡上班,沒有主觀能動性的。得讓他們看到未來,有動力拼搏才行。
與軍士們樂呵了老半天后,邵樹德父子離開了天雄軍駐地,連夜回了懷州。
“鐵林軍該調上來了,擬份命令吧。”邵樹德對盧嗣業說道。
“遵命。”
鐵林軍本就有兩萬六千人,整編之後有三萬眾,可以說變動不是太大。兩個月下來,差不多已經互相熟悉了,完全可以出戰。
李唐賓已經待命多時,濮州行營可以正式組建了。以鐵林軍三萬步騎為核心,在鄭州待命的廳子都張歸厚部南下匯合,輔以飛龍軍右廂梁漢顒部、濮兵邵倫部以及賀瑰從鄆州帶過來的少量軍士,總計四五萬人,不少了。
至於怎麼過去,當然是先去宋州了。
六月夏糧收了,宋州那麼多戶口,供給左右鐵林軍三萬步騎綽綽有餘。
這一路面對的並不僅僅是宋州的朱全忠殘餘勢力,還有可能與朱珍、朱瑾、朱威直接發生衝突。另外,邵樹德最近聽到了一個未經證實的訊息,朱瑄這廝一直沒有入朝,在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