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陳誠回道:“其實不難打。”
“這事以後讓折家人操辦吧。”邵樹德擺手止住了陳誠的話,道:“可以嘗試拉攏,但不必什麼事都為他們鋪好路。淮南這邊,我不準備花多少精力。”
陳誠低頭應是。
他心滿意足,因為已經試探出了自己想要的資訊。
淮西鎮的設立,已經是一個非常清晰的訊號。唐鄧隨申光壽安七州,全部交給折家,以充分調動他們的積極性,壓榨他們的潛力。這比自己遠距離直接統治,不惜投入大量資源更划算,也更有戰鬥力,可以讓朱全忠在南線始終有如芒在背之感。
另外,隨州刺史趙匡璘、申州刺史陳素,甚至就連壽州刺史朱景,都可以算是釘子。折家還遠遠談不上完全掌握著七州之地。
五月初二,邵樹德抵達了壽州。刺史朱景出城十里相迎。
擊破朱延壽,不僅震懾了淮人,甚至就連朱景都被震住了。
楊行密若想拉攏他,朱景就會懷疑他的實力,究竟行不行?除非到山窮水盡,或者有地盤被奪之憂,不然朱景根本不會考慮投向楊吳。
至於朱全忠的拉攏,可能性也不大。
契苾璋在宋州肆意跑馬,梁軍瘋狂堵截,這兩日才將他們驅離了宋州,突入徐州肆虐。
薛離所部還在鄭、滑一帶活動,梁人焦頭爛額,正在調集人手追截。
如此狼狽,朱景只要不傻,斷不會投靠過去。
一戰收穫這麼大,確實有些超出邵樹德預料了。
嗯,還得謝謝朱延壽呢,不是你的浪戰,怕是沒有這麼好的效果。
乾寧二年五月初十,牛禮帶著萬餘兵馬南下安州。
核心是三千天雄軍,外加申州刺史陳素的三千兵、崔洪部四千人,一路緊趕慢趕,於五月十四這天抵達了安州理所安陸縣。
武瑜在城中舉棋不定,心急如焚。
楊行密的使者早就離去,帶走了安州刺史的官印以及武瑜的效忠書。
誠然,這並不意味著武瑜已經投靠了楊吳,事實上他不過是為了鞏固權勢,繼續當他的土霸王罷了。
但與揚州方面勾勾搭搭,總不是假的吧?
邵樹德萬一追究起來,要殺他全家,屬實尋常。
至於名義上的上司、鄂嶽節度使杜洪,武瑜壓根就沒想起來。
杜洪如今也就是個鄂州刺史罷了,能保得住誰?
午後時分,禮山關鎮遏兵馬使崔休入城拜訪,武瑜將他請到了自己的書房。
“武使君好糊塗啊!”甫一見面,崔休就急得跺腳,長吁短嘆。
武瑜不說話,傻愣愣地看著還在那表演的崔休。
崔休也是臉皮厚,不停地說道:“夏王於淝水大破朱延壽,斬首四千級,生俘將校數十、軍士五千。大勝之後,夏王置酒飲宴,酒酣之時,言此戰亦有武使君一份功勞。”
“這”武瑜傻了,問道:“此戰我寸功未立,當不得夏王謬讚。”
“大王說你有便是有。”崔休面不改色道:“輸糧一千八百斛、乾草一萬束、驢騾四百匹、箭矢五千捆,此非功耶?”
武瑜沉默半晌,突然問道:“朱延壽真敗了?”
“真敗了。”崔休也收斂了臉上的嬉笑,正色道:“淮賊俘兵,過兩日便會進抵安州城下,屆時武使君可仔細看看。若不信的話,亦可請熟悉淮軍的將佐文吏瞧瞧,有沒有認識的人。”
武瑜的臉色有些不好,追問道:“朱延壽嘗自誇有精兵一萬,全都垮了?”
“垮得不能再垮了。”崔休又笑了,道:“夏王門生、天雄軍十將李璘,率數百悍不畏死之輩,摧破朱延壽中軍,延壽單騎走免,倉皇而遁。淝水西岸,廬州兵屍積如山,淝水之東,徐溫燒營夜遁,竟是連留都不敢留。”
武瑜端起茶碗,連飲三大口。
“對了,聽聞武使君也與淮賊戰過。黃州瞿章數次擄掠安州,想必安州將校對其恨之入骨。”崔休瞄了武瑜一眼,道:“武使君不如遣人至壽州一觀,淮賊首級築成的京觀還在那裡呢,當可快慰心懷。”
武瑜又喝了一大口茶。
“差點忘了一事!”崔休突然一拍大腿,道:“夏王感武使君忠義,欲授使君幕府判官之職,遙領同州刺史。某在這恭喜武使君啦,同州乃上州,刺史年俸千緡,著實是個好差事。夏王又有言,若不願進朔方幕府,入朝亦可。”
武瑜的臉皮抽了抽。
崔休不說話,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