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主意,還是底下人的主張,比如黃州瞿章?”
瞿章,楊行密部將,“權”知黃州事,還不是正牌的刺史,比不得朱延壽三人。
“黃州政務,瞿章只管小事,大事悉稟報廣陵。如果黃州有人來,必然出自楊行密之意,大帥勿疑。”陳誠說道:“相反,如果是朱延壽遣使而來,則未必是楊行密的本意。”
“楊行密要管不住這幫軍頭了。”邵樹德揶揄了一下。
大家都是同行,看問題往往不會錯。
楊吳這股勢力,朱延壽、田覠、安仁義三大軍頭是想擴張對外打的,但楊行密不同意。
不是老楊不想擴張,而是這種對外擴張,只能在他的主導下,由他來。
邵樹德記得歷史上這三個人全都造反了。
田覠要歙、池二州,楊行密不給,田覠又出兵攻下昇州,但楊行密任李神福為昇州刺史。
田覠跑到廣陵去見楊行密,二度討要他名下的歙、池二州,楊行密還是不給。最離譜的是,楊行密的親信還私下裡向田覠要錢,甚至連廣陵的獄吏都威脅田覠索賄,可能覺得他要失勢了,早晚住到他的監獄裡。
打壓軍頭,邵樹德能理解,但楊行密沒處理好也是真的。
或許,他也處理不好,這和他起家的過程有關。仗打得太水了,幾次靠這些大將救命跑路。被圍宣州時,想棄城而逃,是田覠力阻,並親自鼓舞將士士氣,這才奇蹟般贏的。
主帥就這個威望,大將跋扈也正常,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博弈。
老楊為了除朱延壽,不得不裝瞎,一裝就是三年,老婆當著他的面與侍衛私通,上演夫目前犯,也裝作看不見,這才把朱延壽騙來殺了。
老楊是真的慘!
邵樹德只覺有些不寒而慄,當君主當到這份上,確實憋屈。
隨後又想了想,李唐賓敢學田覠、朱延壽、安仁義等人,在他面前這麼跋扈嗎?應該是不敢的。
朱全忠、李克用,殺大將也不至於這麼憋屈,這就是威望和掌控力的原因了。未來對付淮南,朱延壽之輩是很好的突破口。
“讓武瑜來見我。”邵樹德突然說道:“再寫一份表章,保舉朱景為壽州刺史,抄一份送給朱景。”
李忠站在一旁,下意識身體一緊,上任才幾天,就要幹這種活了?
陳誠沒說話,他在思考如今的形勢,感覺太複雜、太詭異了。
明明就兩三個州,但各種勢力摻雜,各有心思,甚至一個陣營中還有兩種態度。
一著處理不慎,搞不好會引發三方乃至更多的勢力亂戰,得好好想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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