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苾璋不給其他人插嘴的機會,定下了下一步的行止。
拓跋仁福、李仁欲二將也在二朱的地盤上,但聽說他倆不幹人事,根本不願和朱全忠的人死拼,消耗實力,居然跟著朱瑄的人去劫掠德、淄二州了,實在過分。
此番若能遇到,當把這些人召集起來,一起行動。
若拓跋仁福、李仁欲不願的話,也沒什麼好說的了,那就是想造反自立,自有手段對付。
三月初十,契苾璋下令棄城,往東北方七十里外的滑州理所白馬縣而去。
與此同時,河陽一帶也有些動靜。
歸德軍使符存審率步騎兩萬餘人南下,攻梁人設在大河北岸的據點。
高仁厚又遣飛龍軍五千人至獲嘉縣,尋機渡河南下,打算往河南投入第二波襲擾縱隊。
朱全忠不願現在就撤兵,那就給你再施加點壓力,看誰先熬不住。
……
“嗖!”一箭中的。
“嗖!嗖!”連續數箭飛出,除一箭脫靶外,其餘八箭全數射中了目標。
圍觀的軍士們發出了震天的喝彩。
邵樹德翻身上馬,繞著靶場轉了一圈,期間連射五箭,三箭中靶,兩箭不中。
軍士們的神情更加癲狂。
“射鹿子!”“射鹿子!”
他們以槍桿擊地,有節奏地呼喊歡呼。
馳馬騎射,五箭中三,此神技也!
邵樹德將騎弓扔到李忠手裡,哈哈大笑著下了馬。
在新兵們面前露一手,有助於提高士氣。
這年頭的武人,尤其佩服比他們強的人。
你武力強,就容易得到他們的擁護,不知道可以省掉多少權謀手段,不知道能省掉多少賞賜拉攏。
開國皇帝的威望,就是從這些小事一點一滴來的,這是守成之君所缺乏的。
我就要去打獵,誰敢嘰嘰歪歪?不但不敢嘰嘰歪歪,還屁顛屁顛跟著一起分享獵物。
“大帥,河陽那邊動了。高仁厚將飛龍軍分成兩批,目前已經第一批已經南下,在滑州一帶活動。”陳誠屁顛屁顛地湊了上來,道:“大帥今日獻技,將士信服,異日與賊大戰,又多幾分勝算。”
“他們還只能打打順風仗,其他不行。”邵樹德低聲說道:“高仁厚太保守了,飛龍軍一萬人該全部撒出去,朱全忠能有幾個兵?”
天雄軍、義從軍已經退到了新息縣以北區域,褒信縣被強行遷走了萬餘百姓,目前正在淮水北岸整修城池。
主力大軍,終於安全地撤了回來,這讓邵樹德鬆了一口氣。
接下來,他進可攻退可守,朱全忠想要重創乃至消滅他的部隊,可就要想想別的辦法了。
“穩妥一點好。”陳誠說道:“萬一搶不到糧食,可就只能殺馬充飢,潰回北岸了。”
邵樹德點了點頭,算是勉強認可了他的說法。
當年在河南府,就是因為人煙稀少,補給困難,導致騎兵的活動距離十分有限。後來梁人完善了防禦體系,就更難了。
最近兩三年,折宗本南下襄陽的小江口之戰,以及邵樹德親自坐鎮微操的河清之戰,應該是具有里程碑意義的決定性戰役。
前者開闢了南方戰場,後者吞併了河陽,兩者都可以繞過地形崎嶇、荒涼難行的崤函穀道,從南北兩個方向襲擾梁人。
戰爭進行到第五年,朱全忠終於體會到了腹地千瘡百孔的難處。如果說之前夏、梁雙方還處於拉鋸相持階段的話,到了乾寧二年的今天,戰爭勝負的天平已經發生了明顯的變化。
戰略相持階段結束,邵樹德要開始戰略進攻了。
“折從古傳回訊息了嗎?”邵樹德又問道。
“還沒有。”
上一次傳回訊息還是兩天前了,折從古率兩千騎兵運動到了潁口附近,見梁人大寨法度森嚴,守禦嚴謹,便撤了。
他膽子很大,藉著便進入了潁州境內。倒不是為了打擊什麼目標,而是進一步深入偵察,看看能不能找到梁人的部隊。
“武瑜還是不肯來嗎?”校場上的軍士們又恢復了訓練,邵樹德不再觀看,轉頭問起了另外一件事。
當初,因為武瑜這人實在不可靠,私下裡接觸楊行密使者,同時為了甩鍋,在安州士民面前詆譭夏軍名聲,邵樹德便召他來淠水——其實也不算詆譭了,因為索要糧草是真的,武瑜也就是添油加醋了一番。
與此同時,天雄軍使臧都保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