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瓦解著這些退路已絕的潰兵們的戰鬥意志,免得他們狗急跳牆,還要繼續頑抗。
“降了!降了!”
“降了啊,給誰當兵不是當兵,我降折大帥了。”
“逃也逃不掉,不逃了,降了。”
被河水所阻的潰兵無奈地扔了器械,跪地乞降。不過還有很多不要命的在往河裡衝,搏那一線之機。
忠義軍大營之外,長劍手、陌刀手們已經攻破了營門,殺進了寨中。
敵軍大潰,並不是所有人都逃了,也有部分軍士退回了營壘,打算依託寨子進行抵抗。
若給他們一些時間,重新收拾人心,整頓部伍的話,說不定還真能利用營壘頑抗好長一段時間。
可追兵幾乎與他們前後腳抵達營寨。
寨門附近的爭奪只持續了片刻,很快就被追兵攻破,殺進了寨中。
隨州刺史趙匡璘及親信數十人於寨內就擒,被押到了小江口軍城內。
此時折宗本剛剛返回營地,正在蒐羅所有能找到的馬匹,打算派一支騎兵東出,看看能不能撈點好處。
當然他也沒抱太大希望。
趙匡凝和親信乘船逃走的訊息已經傳過來了。從小江口順流而下,船不用休息,馬需要休息,這是無論如何也追不上了。
不過追不上趙匡凝,但可以趁機先佔一部分城池,擴大己方的地盤。
九千匹馬、萬餘大軍,不多佔地盤如何養得活?
所以,剛剛得勝的大軍根本來不及休整。
除留三千人看押俘虜,守禦營寨外,其餘能動彈的悉數派出,向襄陽方向進發。
而他自己,則留於小江口,這裡的事情更重要,更棘手。
此戰,就目前統計的俘虜人數,已經超過了一萬二千,數量還在增加,最終可能會達到一萬六七千人的樣子。
斬首,估計在五千級左右,殺得還是挺狠的。
趙匡凝帶來的兩萬多大軍,除留守碼頭接應後方糧草的兩千人之外,渡過浮橋來戰的敵軍就沒回去幾個,最多千人。
谷城縣還有兩千餘敵軍,看守那個中轉倉庫。
出征時整整兩千六七千人,最後只回去了五千,真是一場慘痛的失敗。
而這兩萬多人裡,衙軍約一萬二千,全軍覆沒,這大概是最讓趙匡凝吐血的事情。
唐、隨、襄三個軍事重地,機動兵力被一掃而空,留守人馬也就只能守守城,很難有什麼作為了。
襄陽七州,建制尚完整的,大概就只有留守鄧州的部隊了。他們沒有出征,倖免於難。
“一戰俘斬兩萬人,老夫打了一輩子仗,還從未有過如此大勝。”折宗本稍稍感慨了兩句,隨後信步走進了一個房間。
裡面站滿了親兵,隨州刺史趙匡璘已經被鬆綁,沉默地坐在胡床上。
“趙使君。”折宗本笑眯眯地坐在他面前,道:“多餘的話也不說了。聽聞令郎素以孝聞名,不如書信一封,送往隨縣,說其來降。靈武郡王寬厚仁德,聽聞之後,定然大喜,父子二人有功無罪,豈不美哉?”
其實,折宗本也不知道趙匡璘這一家是不是真的父慈子孝,反正試試唄。隨州的位置還是比較重要的,北上渡過淮水即可進入蔡州,某種程度上而言比襄陽更能對朱全忠造成壓力。
“我只想問一句。”被俘後一直沉默至今的趙匡璘突然開口說話了,只聽他道:“靈武郡王欲如何安排趙氏?”
“趙使君不妨想一想,靈武郡王至今可曾擅殺過誰?趙氏一族,只要降順,人皆免罪,田產家財秋毫無犯。趙使君勿疑。”
趙匡璘仔細想了想,確實沒聽到過此類訊息。相反朱全忠已經殺了滑州安師儒、蔡州郭璠,雖然對外都說是“病逝”,但大夥都不傻,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安師儒是因為他在滑州舊軍中還有影響力,不得不“病死”。
郭璠是因為全忠想全面控制蔡州,“暴病而亡”。
朱全忠太貪、太急,什麼權力都要抓在手中,郭璠堂堂奉國軍節度使(蔡州),想當附庸都不可得,最終被削藩,下場慘烈。
鬼才給這種人效力!
當然邵樹德也不是什麼好鳥,與朱全忠是一丘之貉,都是權力慾十足之輩。
“我已是階下之囚,夫復何言?”趙匡璘苦笑了下,道:“也罷。這天下紛亂,你方唱罷我登場,到頭來也不知幾人能得善終。不如將家就魚麥,歸老江湖邊。”
“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