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較好的了,對異教徒相對寬容,也不會如同西班牙人那般動不動殺人,徵起稅來也比葡萄牙人文明。至少,即便是在荷蘭東印度公司力量佔據絕對優勢的東印度群島上,他們也是用糧食、布匹及其他生活用品來從土人手裡換取香料,而不是像西班牙人強迫印第安人無償為他們種地、放牧、挖礦,進而導致人員大量死亡。
一言以蔽之,他們是生意人,所有事情的出發點都是從利益最大化的角度也考慮,自不會搞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要知道,殖民地的土人也是財富,殺了可就沒人給你創造財富了!再加上聯合省這個國家文明程度比西班牙等過要強上不少,體制更領先,風氣更開發,自不會做許多無畏的事情,除非你明確不聽他們號令甚至乾脆造反。
東岸人對於荷蘭東印度公司在臺灣島上的統治,其感情是複雜的,動機也是不純的。首先,他們自然是希望荷蘭東印度公司在島上佔有一席之地的,因為可以為東岸人運來包括糧食(這很重要)、蔗糖、香料及各種南洋特產,同時從東岸人這裡買走包括高階毛皮、鐵器、生絲、綢緞、茶葉在內的各類商品,一來一去獲利極大,無論是臺灣銀行、遠東三藩還是地方上的商人,都從中撈取了足夠的好處。所以,於情於理,他們不希望荷蘭人走!
其次,他們對於荷蘭獨霸所謂的福爾摩沙島和佩斯卡爾多列島也非常警惕。原因無法,這很可能會造成荷蘭東印度公司在中國沿海勢力的坐大,進而與東岸人展開激烈的貿易競爭,分薄臺灣銀行等東岸撈錢工具的利潤,這是他們所無法接受的。要知道,自詡華夏正宗的東岸人可從來是把中國大陸看做自己的禁臠的,這從他們多次在明、清各港口“趕蒼蠅”就能看得出來,他們非常想要壟斷大陸的對外貿易,雖然至今離達成這個目標還很遙遠。
基於這種思路,東岸人這麼多年來一直小規模地有條件支援福建鄭氏集團,並對他們在臺灣島北部的官私墾號給予了大量的幫助,就很容易理解了。甚至於,上次荷蘭東印度公司與鄭氏在臺灣島爆發衝突,一度搞得劍拔弩張,最後也是東岸人出面調停的。而且,當時主持調停的臺灣銀行總經理邵曙光藉機將雙方在島上的分界線定了下來(以臺灣中部的分水嶺為界),毫無疑問就是東岸人這種思路的具體體現——讓荷蘭東印度公司和鄭氏在島上互相牽制,哪一方也無法坐大,方是王道。
“布匹就在市場裡公開售賣吧,去找熟悉的代理商。如果有鄉下的土酋族長進城採購的話,你們可以主動上前兜售。那些人別看土不拉幾的,但手裡好貨不少。這些染色布雖然有些褪色,但我們降價後價效比還是很高的,他們應該有一定的採購意願。嗯,貿易的時候荷蘭人在場的話就繳稅,不在的話就算了。”韓銀朝隨從們吩咐道。
說完這些後,他點了兩個相對機靈的隨從,然後信步走到了一位相熟的荷蘭糧食批發商家裡。這廝出生多特雷赫特鄉下,與德維特議長倒是同鄉,原本在荷蘭一文不名,可誰成想漂洋過海來到遠東幾年後,倒是漸漸發了一筆不大不小的財。隨後,這廝又說動了幾個東印度公司的代理人一起,做起了往寧波、登萊倒賣南洋糧食的生意,這財富的積累速度一下子來了個飛躍。
現在,他已經在熱蘭遮城堡定居,把家人都從巴達維亞帶來了這裡,只留了幾個從舊大陸過來投靠的親戚在馬魯古群島一帶籌集糧食,然後用他名下的商船運到熱蘭遮港儲存起來,等待東岸人來提貨。或者,如果東岸人願意支付一定的費用的話,他們也不介意送貨上門,定海、膠州、煙臺都沒問題!
韓銀今天來到他的豪宅——專門請歐洲設計師設計的帶大型花園的三層別墅——主要還是為了商談一些糧食貿易的事情,順便打聽一下鄭經的人有沒有守規矩,是不是還在背後襲擊荷蘭東印度公司的商船,包括東岸人盯得很緊並三令五申不許鄭氏傷害的荷蘭運糧船。
這位暴富起來的糧食批發商熱情地接待了韓銀這個老客戶,然後還算如實地回答了問題。他從他所瞭解到的情況來判斷,認為上次東岸人斡旋結束後,鄭經還算遵守承諾,撤去了大部分艦船,目前臺灣海峽又恢復了通航,佩斯卡爾多列島上的少數居民也已經恢復了同大陸的貿易。這兩年間大概只有一艘商船比較倒黴,不幸沉沒在了廣東、福建交界處近海,一船糧食化為烏有,但確信應該和鄭氏無關,因為逃生回來的水手一致指責當晚航海長喝得醉醺醺的,以至於把大家帶到了溝裡,觸礁沉沒。
韓銀聽了點點頭,然後又重申了一遍東岸人不希望看到荷蘭東印度公司與延平郡王的部隊發生衝突,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