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會重視她嗎,也未必。
裴氏、韋氏、杜氏家裡都有“好貨”,但都拿來聯姻世家大族了。聖人詔選美人,公卿將帥家族固然要送女入宮,但卻未必送嫡女了,有的乾脆不送,你能奈我何?
說起來,還沒武夫的刀把子管用呢,王珂能娶得裴氏嫡脈女,聖人就不行。
當天晚上,邵樹德宿於長春宮,與折氏說了半晚上的話。
第二日,在親兵的護衛下,帶著大隊車馬,又返回了藍田縣。
順義軍七千步騎繼續東行,往虢州方向走。
銀槍都返回朔州之地。
天雄軍已經南下,義從軍則在藍田整軍等待。
此時西邊傳來訊息,抓獲李匡威幕僚、判官李抱真,已檻送京師。前後俘獲神策軍潰兵近萬,請示如何處置。
邵樹德下令,此萬人全部發往豐州,興修水利,開挖溝渠。在京中有家人的,一併發配,充實豐州戶口。
後套平原,後世一直到清末才大舉開發,主要原因在於黃河還未改道,取水灌溉沒那麼方便,故需花很大力氣開發。
多年來一直在做此項工作,如今得了這些神策軍爛人,正好再加一把力。
而徵蜀之事,聖人正在召開延英問對討論。
據報,聖人很不情願,害怕遭到羞辱。但事情已經不以他的意志為轉移了,劉崇望出任劍南西川節度使已經是板上釘釘之事,無法更改。
十一月十一,邵樹德與嫡長子分乘兩輛馬車,在義從軍的護衛下,前往鄧州。
他挑在夜間出行。雖說這麼大的動靜很難掩人耳目,但能瞞一天是一天,儘量晚讓朱全忠知曉。
別了,長安!
邵樹德有些遺憾,他還沒來得及問陪侍他近月的幾個至德女冠的身份。
不過還是別問了,說出來大家都尷尬。
看得出來,她們前來服侍都是被迫的,應是十六王宅使王彥範使了什麼手段。尤其有個二十七八的婦人,看著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見過,邵樹德更不好意思問了。
相忘於江湖吧。
大軍迤邐而行,沿著商山道慢慢開進,其間走走停停,等待補給,於十一月下旬抵達了商州理所上洛縣。
商州刺史成汭出城數里相迎。
……
平靖關城內,趙匡璘將一做行商打扮的中年漢子引入了書房。
“周虞候,好久不見。”趙匡璘定定地看著此人,臉色無悲無喜。
“哈哈!趙使君富貴了,便忘了昔年老兄弟。”周虞候調笑道。
此人名叫周通,先帝在世那會聚眾起事,攻鄂州。杜洪率軍與其戰,大勝之。
周通率殘部遁走後,先投秦宗權,後見秦勢日衰,又轉回去投杜洪。杜洪也不計前嫌,任其為幕府虞候,併吞其部眾。
周通現在也沒什麼野心了,娶妻生子後更是斷了不切實際的念想,安心在武昌軍為將,為杜洪奔走、廝殺。
“少說廢話!杜洪遣你來,怕是寄予厚望了吧?”趙匡凝冷笑道。
“趙使君投了新主,這說話的氣勢就不一樣。”周通笑道:“讓我猜猜,你是投了折宗本呢,還是投了邵樹德。應該是後者,厲害啊,趙使君。”
趙匡凝不再說話,就瞪著他。
“罷了。”周通擺了擺手,道:“我家主公遣我來問,若投過來,可保得鄂帥之位?”
“投誰?”趙匡璘問道。
周通臉上有了笑意,道:“你果然投了邵樹德,你個吃裡扒外的。”
“話不是這麼說的。”趙匡璘一點不動氣,說道:“折帥亦遵夏王號令,我等皆夏王掾屬,何必分得那麼清呢?”
“確實,折宗本不值得投靠。垂垂老矣,還被丁會壓著打。要投,便投夏王,我家主公也是這個意思。”周通一臉贊同的表情。
“朱全忠不行了?這麼長時間,都沒派人來救?”趙匡璘問道。
“應是不太行了,光想著搶奪地盤,正事一點不幹。”周通嘆道:“看起來,他也有點顧忌楊行密。”
“若讓楊行密進鄂州,你和杜洪都得死。”
“誰說不是呢。吳討投向楊行密,結果刺史寶座沒了,換了淮將瞿章。”周通無奈道:“說得好聽,什麼畏懼鄂兵,主動獻印歸降,騙三歲小兒呢。”
“夏王寬厚仁德,不至於如此行事。”趙匡璘說道。
“便是看中了夏王這點。”周通說道:“若夏王願保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