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但若藏有別的什麼東西呢?
“罷了。”鄭勇招來了數名軍士,站在聖人面前,道:“你等就站在這兒。”
“遵命。”
說罷,鄭勇也不管聖人的臉色變化,直接出去稟報了。
……
“可曾抓到符道昭?”莎城鎮內,邵樹德坐在桌案後,把玩著手裡的茶盞。
百官被攔在外面,群情洶洶。
捧日都大部被俘,銀槍都軍士們連踢帶打,將其押走。
“大帥,尚在追擊。”折從允回道。
“嗯,抓到最好,抓不到也無甚大礙。”邵樹德見鄭勇走了過來,不再喝茶了,起身問道:“辦妥了?”
鄭勇湊到耳邊,低聲說了一通。
邵樹德點了點頭,道:“該去見見聖人了。”
聖人的精神狀態,他已有所瞭解,應該是比較緊張的。按照聽望司的分析來看,聖人的性格就容易極端,一會大喜,掏心窩子信任某人,一會又大怒,恨不得將欺騙他的人賜死。
當然邵樹德瞭解得更多。
歷史上杜讓能替聖人背鍋之事,就可以看出此人毫無擔當了,怪不得現在有能力的都消極怠工,反倒是崔昭緯、崔胤這種人得掌大權。
我想辦事,你不能給我提供安全保障,那還辦個錘子,混日子算了。
大廳外響起了甲葉碰撞聲,正在廳內坐臥不寧的聖人下意識坐直了身體,臉上的憂愁也一掃而空,變得肅穆、莊重、威嚴了起來。
門口突然一暗,聖人舉目望去,只見一位全身披掛的武人在親兵的護衛下,走了進來。
“藩臣邵樹德參見陛下。”武人躬身行了個禮。
聖人沒有起身回禮,道:“邵卿有擎天保駕之功,此固欣然,然帶著許多甲士而來,意欲何為?”
親兵端來了交椅,邵樹德坐了下來,道:“陛下,臣得密詔,一來便見兵纏輦轂,圍逼行在,驅殺亂兵之後,方得睹天顏。陛下,是否現在便要臣勒兵返鎮?”
聖人一噎。
見聖人不說話,邵樹德又自顧自說起來:“陛下,臣方才得報,匡威亂兵洗劫府庫,大掠全城。有人還見到火照宮闈,煙塵漫天,值此危局——”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道:“臣未得詔命,不敢入京。”
聖人臉色大變。
當初宮城被黃巢焚燬大半,後來逐年修繕,靠的是金商、河東、河中、陝虢諸鎮進獻金錢、大木。如果這次再被燒了,以後誰來助他重建宮室?
另者,他還要回長安呢,總不能一直窩在莎城吧?這裡什麼都沒有,君臣露宿於野地裡?
要回京城,必然要有兵才行。但他手頭無兵,有也不敢用,眼下除了夏兵外,還能靠誰護送他回長安?
邵樹德嘆了口氣,轉頭吩咐道:“給聖人、嬪御、宮人送點食水吧。”
從昨晚到現在,聖人應該連續三頓沒用膳了,這日子過得實在是……
皇帝的那點小心思,他現在一清二楚。既想靠夏軍護送他回長安,驅逐亂兵,收拾殘局,但又不想看到夏兵圍在他身邊,因為有很強烈的不安全感,想把這幫武夫儘快打發走。
聖人對武夫,應該是一個都不信任了,包括前來救駕的夏兵,恨不得他們現在便走,走得越遠越好。
親兵拿來了醋餅、清水,還有一些乾酪,都是騎兵隨身攜帶的乾糧。
聖人有些餓了,見到食物,立刻伸手取過,吃了起來。
醋餅做出來可能已經有月餘了,味道並不怎麼好,但聖人吃得很香。
邵樹德靜靜等著,期間還接過幾分軍報。親兵們將桌案搬了進來,邵樹德批閱完後就讓人發出去。
文吏、親兵進進出出,一份份公函、牒文送過來,然後又被取走。其忙碌的景象,堪比南衙宰相,聖人越看越不是滋味,手裡的醋餅也吃不下去了,盤算著該怎麼讓邵樹德滾蛋,眼不見為淨。
批閱完公函,邵樹德停了下來,意態閒適地看著聖人,心裡默默思考。
雖說已不打算給朝廷面子,但有些事情還是要注意手段的,程式上的合法很重要。
聖人既嫌惡我,又要依靠我,但他現在腦子不清楚,如此,不如讓百官過來勸勸他。那些都是人精,會說話,早就摸透了聖人的脾性,由他們來勸,想必聖人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想到這裡,邵樹德又說道:“陛下,臣為藩帥,社稷大計,本不敢自專。今已驅逐亂兵,聖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