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而建議上頭調整策略,對一些市場該放棄就放棄,大不了以後再想辦法。尤其是第聶伯河沿岸的貿易,不能再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了,那裡現在已經成了一片險惡之地,草原上到處是窮兇極惡的馬匪,派多少人過去都不夠填的。多瑙河、頓河一帶局勢相對寧靜(雖然治安也很差勁,但比無秩序的烏克蘭要好很多),可以作為重點經營,雖然這兩地因為稅卡多而利潤有些薄。
今天吳翼飛就剛去城裡請示回來,得到了一個積極的回應,心情高興之下打算去城外一個波蘭人開的飯館內吃喝一頓,當然是帶上自己幾個心腹部下了。
開飯店的波蘭老闆多年前被東岸人買來,一直在哈吉港碼頭上裝卸貨物。苦熬五年之後,按照東岸的政策,他獲得了自由身份,可以申請入籍,因此轉正成了東岸國民,目前在城外與克里米亞人的貿易市場外圍了開了一家飯店,經營各類食品,生意還不錯。
這個波蘭人娶了一個韃靼寡婦為妻,這個寡婦除給他帶來了開飯店的本錢外,還有兩個從小在哈吉港長大的便宜兒子。吳翼飛見過這兩個半大小子,現在在飯店裡幫忙,他們的服飾其實非常有意思,概括起來就是圓領、窄袖、左衽、長袍,腰間繫著紅帶子,很明顯不是東岸人的傳統,當然更不是歐洲人的服裝樣式,反而是帶著一股股濃濃的草原遺風。按照東岸本土出版的一些服飾樣品書籍來看,大概是我“大宋”時期北方遊牧民族契丹人的樣式吧。吳翼飛也看到過飯店女主人的服飾,直領、左衽、長袍,有點蒙古女人團衫的意味,但並不是拖地樣式的,應該是為了適應繁重的勞動而改良的設計。
由此也可以看出,作為蒙古人建立的金帳汗國的遺民,克里米亞韃靼人(格萊大汗就是拔都的後裔)的文化中確實帶有很濃重的東方草原的元素。當年橫掃歐亞大陸的蒙古鐵騎,確實給所過之處帶來了巨大的改變,像韃靼人這樣混血了數個世紀已經漸漸被當地人所同化的部族,依然頑強保留了大量來自祖先的文化傳統,這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大哥,這哈吉港聽說下一步要建城牆了,城內各項商業設施也要完備起來,聽說伊斯坦布林的馬大使還要從國內請民政官員過來進行管理。這這這,這可是正式設官立制了啊,韃子的朝廷就不管管?”一名老夥計拿衣袖擦了擦一張長條凳,然後殷勤地招呼吳翼飛坐了過去,笑著問道。
“別叫我大哥,叫我隊長,說過你們幾次了?還有,克里米亞汗國的不是韃子,而是韃靼人,別亂說話,引起外交糾紛你擔著啊?”吳翼飛給了老部下一個白眼,大搖大擺地坐了過去,說道:“放心吧,這建城的事情格萊大汗也是同意過的,並且還額外批了不少土地給我們,現在面積怕不是得有咱們老家益都縣那般大了。按照上頭的說法,這得有一千五百平方公里以上了,哈吉港得稱哈吉縣嘍。不過這個大汗也是有意思,一看自己的宗主國奧斯曼麻煩纏身,匆匆與俄羅斯人簽署了停戰協議後跑了,他就有些難受了,擔心被俄羅斯人攻擊,因此開始向我們示好,又是租地(哈吉港周圍其實就是一片渺無人煙的荒蕪之地),又是低價出售奴隸的,當真是讓人看了眼花繚亂。”
“那可不。”老部下大聲叫來了波蘭老闆,點了一些常見菜色後,笑著說道:“簽署二十年停戰協議是奧斯曼、俄羅斯分別控制下的兩個烏克蘭傀儡國,理論上來說,俄羅斯人是可以直接奧斯曼帝國的,且不違反協議,當然這事實上不可能,韃靼人遠遠還談不上安全呢。”
“呵呵,你小子也知道啊!”吳翼飛抓起一個杯子,一邊倒起了酒,一邊說道:“是的,沒錯!俄羅斯人現在確實不太可能對奧斯曼帝國動手,可若是對克里米亞汗國動手動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