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出現,哪怕花費再多,道路再遠,邵樹德也準備起大軍征討,毫不容情。
四月二十五日,周易言來報,銀槍都五千騎已招募完畢,邵樹德立刻前往檢視。
刪丹城外的草地上,五千青衣騎士牽著戰馬,列隊等待著。
銀槍都的器械,暫時仍然沿用他們的老裝備,都是戰前烏姆主給他們配發的,包括戰馬亦是。
目前刪丹城內的數千工匠已在甄別,精於築城的發往靈州懷遠縣參與築城,精於木工、冶鐵及皮具處理的發往隴右,作為即將成立的渭州都作院下轄之隴西、襄武兩作院的工匠,打製軍械。
渭州都作院,就是為隴右八州的駐軍打製器械的。
一萬五六千衙軍、六七千州兵,日常訓練都有消耗。將來如果對洮州、鄯州、廓州、疊州、宕州等地用兵,也需要這裡提供器械。甚至在對關中、蜀中用兵時,渭州都作院也能發揮很大的作用。
李仁美這廝,雖然有點認不清形勢,狂妄自大,但他對於工匠卻非常重視。似乎這也是草原民族的一貫特點,自身水平低下,手工業者匱乏,因此每擄來一個,都儘可能給予良好的待遇,然後讓他們帶徒弟,擴大工匠規模,給征戰提供保障。
只可惜,甘州回鶻的鐵匠數量還是少了一些,大多數還是營造匠人,給回鶻可汗建城市、宮室用的,結果存在很大的問題。渭州都作院的實力,一時間還有些單薄,不如令肅州龍家獻上部分工匠,連同其家人,一起遷往襄武、隴西二縣定居。
“發賞!”邵樹德大手一揮,道:“人賜錦兩匹、糧一斛。”
周易言立刻遣人將訊息傳了下去,回鶻軍士們聞訊,臉上慢慢有了喜色。
人皆言甘州回鶻富裕,但那和普通牧民有關係嗎?富的是特麼的貴人、酋豪啊,依附於上層的官員、僧侶、商人群體也能分得一杯羹,但普通回鶻牧民可就窮得掉渣了。
朔方衙軍的待遇,這幾天也對這些回鶻人講過了,大多數將信將疑,實在很難相信中原的將帥要拿出這麼多錢來養大頭兵。那簡直不是兵了,是大爺啊,可能麼?
五千人,發了一萬匹蕃錦、波斯錦。這種錦,應該是用旁遮普野蠶絲編織的,優點是結實、耐磨,缺點是不夠細膩,故價格不咋地,但肯定比普通雜絹貴一些的。
一斛糧,自然是甘州庫裡的了,麥子、青稞、回鶻豆混著發,總計五千斛。
“爾等既入銀槍都,那麼便可月領糧賜兩斛,正旦、春社、寒食、重陽、冬至五節,還可各領一次賞。”邵樹德讓人將他的話一句句傳下去。
“賞賜豐厚,足可保你一家五六口人衣食無憂。若再置辦下田地,租給他人耕種,日子可稱得上富足。”
“有如此厚賞,便當苦練武藝、軍陣,上陣時死命搏殺。放心,撫卹之類,斷不會少。”
“諸般條例,一言難盡,爾等日後自可找上官或袍澤問詢。”
讓銀槍都軍士們慢慢消化這些訊息後,邵樹德又到了另一處。
回鶻出了兵,甘州其餘部族當然也不可能輕鬆。除主動獻上大批牛羊馬匹外,還需服兵役。不多,主要是為了補足此番出戰各軍的缺額,一兩千人就夠了。軍士家人,自然也遷往靈夏,甘州諸部,又少了萬人。
“大帥,西邊有訊息傳來,肅州、沙州兵萬餘騎,由沙州節度使張淮深、肅州刺史龍就親領,已至建康軍城。”突然間,親兵副將鄭勇跑了過來,稟道。
建康軍城,在甘州以西約一百九十里,位於祁連山北麓,是甘州最西邊的一座軍事據點。天寶年間駐兵五千二百人、馬五百匹,不過此時只空留了一座破敗的城池罷了。
“很好,終於反應過來了。”邵樹德笑道:“傳令下去,諸軍整頓器械、糧草,某要親率大軍西行,會一會龍就和張淮深。”
西行會龍、張二人,事關重大,邵樹德準備帶上鐵騎軍、豹騎都、銀槍都、豐安軍、天柱軍全部,外加包括嗢末在內的蕃部兵馬萬餘人。刪丹這邊,只留經略軍七千五百步騎守著。
三萬餘人西行,場面宏大,需要準備的東西很多。
沒說的,開啟烏姆主可汗的倉庫,能用的全部帶上。雖然交戰的可能性不大,但做好萬全準備總是沒錯的。
西北這些割據軍閥,只認實力。憑藉大軍威勢壓服他們,讓他們心驚膽戰,才可能令其聽話,不至於成為一個後方隱患。
邵大帥是比較貪婪的,既想拿到絲路豐厚的商業利潤,又想控制河西走廊的馬匹,還想徵募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