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亦是這般想的。”
“陳別駕可是朝廷清貴要員,能來投某,甚是高興啊。”邵樹德拉著陳宜燊的手,笑道。
“聖人還在蜀中,我等連俸祿都沒有,只有來投大帥了。”陳宜燊苦笑道。
“張判官告老去職,不妨來幕府做事。”
“大帥但有所命,無不從之。”
隨後,邵樹德又拉著李杭、王遇說了一番話,這才在親兵的簇擁下,步行回府。而他乘坐的那輛馬車,則早已先一步返回府邸。
“恭迎大王得勝歸來。”甫一回家,折芳靄帶著趙玉、封氏姐妹親出迎接。
邵樹德看著還未滿二十歲的正妻,有些好笑地說道:“何必如此?都是自家人,搞這些場面做甚?”
按照後世的年紀,折芳靄可能才剛剛高中畢業,此時卻一本正經地帶著眾妻妾迎接自己。還盡是正裝,儀式感十足,讓邵某人好氣又好笑。
今晚得好好整治下你!
“都過來吧,幫你們夫君好好算下賬。”邵樹德大手一揮,道。
眾妻妾紛紛應是,唯小封聽到“夫君”二字時臉一紅。
大軍回程時,帶了二十多萬頭雜畜。再算上之前派周融送往綏州的十餘萬頭牲畜,繳獲與供奉加起來,可真的不少了!
折芳靄不會算賬,在一旁抱著小封所生的女兒。邵樹德看著眼熱,搶著把孩子抱了過來,樂呵呵地看著。
“大王有了子嗣,妾心中高興。”
邵樹德仔細看了看折芳靄硬擠出來的笑容,附耳道:“接下來數日,某任憑賢夫人處置。”
折芳靄的臉漸漸紅了起來,先是一小塊,很快染滿了整個面龐。本來差點自動進入馴夫模式,但當著趙玉和封氏姐妹的面,又不好說些什麼,急得她一把將孩子搶了過去,抱著走遠了。
嘿嘿,一個小高中生,還想與我鬥!邵樹德揹著雙手,坐到了案几後,看著幾位賞心悅目的妻妾在忙活著。
東西雖然很多,但那只是數學上的問題,簡單分門別類,統計了一下軍中賬目副本後,結果很快算了出來,並由字寫得最好的封絢謄抄完畢,遞到了邵樹德面前。
邵某人有心將大封攬在懷裡,但一看自家正妻還在,便熄了心思,正經地看起了資料。
總共5700匹馬、9500頭駱駝、多頭牛、只羊,驢、豬什麼的很少,總共幾百頭,歸類為“其他雜畜”,暫且不提。
這成績,只有遼興宗的三分之一啊。人家西夏提前堅壁清野,轉移了糧草牛羊,還愣是被你刮地三尺,弄到了這麼多東西,這水平確實高!當然,和那些一次虜獲數百萬、上千萬牛羊的“大神”又不好比了。
路漫漫其修遠兮!
馬,邵樹德打算拿去售賣,價格不一定維持得住40匹絹了,搞不好要下跌一點,但總計二十萬匹絹估計還是有的,問題是找到客戶。這個不急,慢慢賣好了,銀川牧場還一堆馬賣不出去呢。唉,要開啟蜀中市場啊,那裡大客戶多,給錢也爽快!
牛,很遺憾,不是耕牛。要訓練,六萬多頭牛,不知道能練出多少來。而不是耕牛的話,買的人也不會多,兩千多錢都不一定有人要。邵樹德算了算,不宜高估,按價值十五萬緡錢來算。
羊,說實話比牛好賣多了。唐人喜食羊肉,甚至到了酷愛的程度。一頭值四五百錢,羊羔也值兩百錢,保守點算下來,也值十多萬緡錢。
駱駝是真不好找買家。沒辦法,只能先自己養著了,等以後找機會出手,或者乾脆留著自用,麻煩!
不算駱駝,光繳獲的牛馬羊,發兩萬五千軍士的賞賜(在地斤澤挑選了兩千名各族勇士充作騎兵),差不多夠了,還能剩個價值幾萬緡錢的牛羊。
這些賞賜也不用一次全發下,一年分五次發就行了,屆時牛羊估計又繁衍了一些。考慮到今年綏、銀二州的軍士、巢眾家庭也開始納稅,再想辦法賣一批銀川牧場的馬,明年再收一波稅,估計中和五年的賞賜缺口也不大了。
就是糧賜還不太夠啊!難不成用駱駝抵賬?得,還是得想辦法處理了。
養軍怎麼這麼艱難!邵樹德氣得差點把毛筆扔掉。
自家軍士的待遇,說實話在各鎮中算中等偏上了,真不知道如今京西北八鎮怎麼活的。節帥肯定削減賞賜了,軍士們多半鬧了,但現在也已認命,知道即便劫掠州縣,也養不起他們,不得不接受現實。也就自己還在堅持待遇不變,是不是有點傻了?
但真的不敢降低軍士們的待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