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忠及一眾叛將。二位回去後,也寫份奏章吧。”邵樹德看著兩人,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
“自當從命。”李孝昌、東方逵二人連聲應是。
“如此甚好。”邵樹德一笑,道:“京西北諸鎮,本就應該同氣連枝。”
拓跋蒲梳著髮辮,頭戴小皮帽,腳上蹬著一雙皮靴,與嫂嫂沒藏妙娥的打扮差不多,活脫脫一個草原女子的利落模樣。
她緊緊靠在邵樹德身邊,看著郎君在兩位大帥面前指斥東西,一副理所當然,理直氣壯的樣子,覺得男人就該這樣。
草原女子,因為風氣的關係,對男人的審美自然與漢地女子大不一樣。拓跋蒲固然性子柔弱,但也是騎過馬,射過箭的人,漢人的那些讀書士子,她覺得自己騎著馬就能用套索生俘一個。
漢人的武夫,還像那麼點樣子,有點英武的氣概。
男人,就該騎著馬去征服天下,她們草原女子,也只心甘情願被這樣勇武的男人征服。
用膳完畢之後,稍事休息了一會。邵樹德與李孝昌、東方逵二人聊了聊鄜坊二十三縣的粟麥收成,又問了問境內党項有沒有不安分的。隨後,便一起出帳,與早已等候多時的諸部酋豪一起射獵。
因為提前了差不多一個月通知,附近各部酋豪都到齊了。
沒藏慶香、野利經臣、嵬才蘇都三人地位最高,緊緊跟在後面。其餘各部酋豪不服也得服,沒看靈武郡王出門帶的那幾位姬妾了麼?都是人家的女兒或孫女,備受寵愛,這就是地位。
野利經臣是心情最好的。他女兒給靈武郡王生了一女,小名佛牙,白白嫩嫩的。出生後不久,野利經臣就讓人帶了百匹駿馬、五百頭牛、三千隻羊下山,慶賀外甥女降生。
嵬才蘇都、沒藏慶香二人有些羨慕。野利部如今是越來越富了,賣鐵給幕府,不知道賺了多少錢。而且部族實力漸強,裝備之精良,大大超過嵬才部、沒藏部,隱隱成了蕃部第一。
這就是得了靈武郡王的信任了。不然的話,光打製那麼多甲冑、兵器,說不定就會招來大軍圍剿。党項諸部,何時如此器械精良過?
不過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其餘各部,也註定很難達到他們的地位了。現在再送部落貴女,也就能當個侍婢,運氣好的話才可能被靈武郡王寵幸,成為姬妾,進而給部落帶來好處。
這就是來得早與來得晚的區別了。
當年靈武郡王不過兩萬兵,需要他們支援平滅拓跋党項。但現在光戰兵就能拉出來三萬餘,早已經過了那道坎了。
陰山五部得靈武郡王看重,也不過是為了讓他們不生事罷了,與野利、沒藏、嵬才部不好比——唔,拓跋部倒是撞大運了,不知道靈武郡王怎麼就看上了那個愛哭的拓跋小娘,昨晚還召她侍寢了,這拓跋部,看樣子要翻身。
一聲鷹唳,金雕從天而降,鋒利的爪子插進了一隻瘋狂逃竄的野兔頭頸。
邵樹德大笑,拿馬鞭指著捕獵完成的金雕,用党項語道:“諸部勇士須不能比金雕還差了。今日捕獲獵物最多者,賞蜀中名錦百匹。”
話音剛落,早就摩拳擦掌的各部勇士紛紛策馬前驅,沿著山間河谷搜尋獵物。
勇士,就如同那鷹犬,只要善於驅使,便有大用。
“今年西征河渭,賞賜都發下去了吧?”在一處山谷內停下來後,親兵營、豹騎都的人開始搭帳篷,邵樹德找來了各部頭人,問道。
“都發下去了。”諸部酋豪紛紛說道。
邵樹德點了點頭。他當然知道其中還有貓膩,肯定有人剋扣了部分,貪為己有。但他們越做這事,就越與族中勇士離心,到了最後,勇士們會傾向誰,不言自明。
“明年可能還有戰事,須得做好準備。”邵樹德又說道。
“兀卒一聲令下,各部勇士紛紛下山,只恨沒有出征的機會。”
“出征一年,便得數匹絹、牛羊十餘,賞賜如此豐厚,便是死了也甘願。”
“大汗只需下令,吾等無不從之。”
諸部酋豪紛紛表忠心。邵樹德連連讚許,不過心中想的卻是另一回事。
勇士下山後,出征個幾次,基本都很難回山上了。軍中還有蓄髮之令,很多人又改了漢名,他不張嘴,你都不知道他是党項人。這麼多年下來,邵樹德也“拐走”了不少勇士了,都是各部裡面騎術最好、箭術最優、力氣最大、性子最狠的人。
部落酋豪們心態好的,還能為得到了不少錢帛高興。但心態不好或者有野心的,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