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的地方了,地不比河南差,水也多,以後安心種地吧。你既然入了軍,當知戰陣上刀槍無眼,平日須得苦練。”
“能吃飽飯,自然有力氣練。大帥放心,異日上陣,定將敵兵殺得人頭滾滾。”
“有這心氣,便是好兵。”邵樹德拍了拍新卒的肩膀,勉勵道。
蔡人新卒,他很滿意,今後若有機會,還要去河南募兵。自己每募走一個,就會讓朱全忠未來的地盤少一個乃至一戶人,豈不快哉?
朱全忠最近與山東朱家兄弟幹起來了。
這廝確實沒品。打敗秦宗權還是靠人家幫的忙呢,現在又恩將仇報,還假惺惺地找了個藉口,誣陷天平軍節度使朱瑄招誘宣武軍士。朱瑄那脾氣,當然把朱全忠罵了一通了。於是,朱全忠便找到了開戰的理由。
你看,是你對我不恭敬,你在信裡寫的話太難聽了。什麼恩將仇報?什麼豬狗不如?我要討個說法,真不是我人品壞,要打恩人兄長,是你先罵人了。
對朱全忠這麼不要臉的人,別客氣,使勁挖牆腳就對了。
“大帥,聽望司有急報。”就在這時,親兵十將李仁輔走了過來,輕聲說道。
聽望司的急件,邵樹德有令,無論何時、何地,都要第一時間彙報。
“先找個地方坐坐。”邵樹德一揮手,說道。
軍報的內容很簡單,但也很唬人:朝廷將山南西道之興、風二州劃歸武定軍。
“這楊復恭,真是嫌關中太平久了,想給大家找點事做做啊。”邵樹德將軍報仔細收起,嘆氣道。
今年討隴右,花了不少錢,財政壓力很大。這讓他不由得回憶起了前年下關中那會,鎮內財政寬裕到極點的美好時光。就食於外,賞賜也由當地財貨供給,鎮內百姓的壓力不知道減輕了多少。
難道,接下來又要就食於外了?這次誰來請客呢?
邵樹德很快離開了校場,回到節度使衙,陳誠、趙光逢二人也很快趕到。
“大帥,山南西道恐有戰事。”趙光逢看完軍報後,便憂心忡忡地說道。
“天子對山南西道念念不忘,沒得辦法。”邵樹德搖了搖頭,道:“不然關中有事,跑都沒處跑,總不能去河東或宣武吧?”
山南西道,本有十五州。這些年割來割去,掌握在諸葛爽手裡的只剩十一州。現在又要割去興、鳳二州,轉隸武定軍節度使,便只剩下九州了,諸葛爽如何能咽得下氣?
不過朝廷也確實挑了個好時候。諸葛爽臥病在床,鎮內人心浮動。他兒子諸葛仲方又控制不住局面,手下大將中心思活絡的,自然想投靠新主。更有那野心大的,甚至想著造反自立。
楊復恭權勢熏天,又有朝廷大義名分,興、風二州的官將說不定就從了楊守忠了。
其實若僅止於此,倒也沒什麼,諸葛爽未必就不能接受了。但他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如果自己身故,兒子未必能坐穩山南西道節度使的大位。這次若讓朝廷順利割走二州,自己沒任何反應的話,那鎮內的人心就更不好收拾了。
所以他不能退,一退局面就會立刻崩壞,無法收拾。諸葛大帥,這次十有八九不會奉詔了。向稱富裕的山南西道,爆發戰爭的可能性越來越大。
諸葛大帥的身體,還能支援他親征麼?他能壓制住鎮內的野心家,同時打敗武定軍及朝廷可能派來的援軍麼?
諸葛爽,對山南西道本地軍頭來說,可是個外來戶。沒有朝廷大義在身,平時或許還能壓制,但這會身體也不好了,如之奈何?
“立刻遣人至興元府。”邵樹德下令道:“諸葛大帥曾為我師,教導數年。某恨不能親至探望病情,然限守藩鎮,只能遣使慰問。唔,藥材也帶上一些。陳副使,這趟你來跑,你當知其中干係。”
“明白。”陳誠點頭應允。
跑興元府,危險性不大。山南西道之亂局,讓人有點措手不及,不過這可能也是個扳倒楊復恭的機會,必須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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