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一二。
我省得。盧懷忠說道:李克用其實一直沒消停過,反覆派出兵馬下山攻打邢洺磁,與經略軍互有勝負,但並未突破防線。如果他盡遣大軍而來,光靠經略軍確實擋不住。此事我有分寸,押送魏人之事,儘量交給拱宸、效節二軍,義從軍也要回去休整了,亦可帶一批人走。李鴉兒,他已經失去了最好的時機,沒機會了。
盧帥行事穩妥,我便放心了。張玄晏讚道:我還得去一趟澶州,看看即將西遷的百姓。
張侍郎請便。盧懷忠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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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佺?我沒看錯吧?
是這狗賊沒錯。
他怎麼回來了?
當年他自博州潰走,投靠的便是邵賊。如今回來不很正常麼?
為何?
邵賊的手段,嘿嘿,他就喜歡用魏博叛徒。
以魏治魏?
差不多便是這樣。
澶州城外,大群魏博百姓正在休息,遠遠看到一支軍隊行來,其將領騎在高頭大馬之上,趾高氣昂,十分顯眼。
都是老魏博人,認識李公佺這廝的很多。畢竟當初爭位之事太有名了,很多人都見過他,更何況在此之前,李公儉便是衙將,算是鎮內的風雲人物了。
這賊子,賺著昧心的富貴,全是用咱們魏人的鮮血換來的。
有機會了便弄他一下。
好,到時叫上我。
別說了,這廝過來了。
拱宸軍在魏博百姓臨時居住的營地外停下,李公佺策馬轉了一圈,然後又看了看那些對他或橫眉冷對、或畏懼膽寒、或諂媚巴結的百姓,面無表情。
諸位!我剛從博州過來。良久之後,李公儉在親兵的簇擁下,進了營地,登上了一處高臺,道:實不相瞞,殺了上萬人。
此言一出,眾皆譁然,人群隱有騷動。
拱宸軍士卒紛紛抽出刀來,冷冷看著起身的魏人百姓。
李公儉笑了兩聲,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情,道:當年你們把老子趕走,可曾想過有今日你們這裡一共七千戶,有衙兵家屬、有鎮兵家屬,也有州縣兵家人,個個都有份。老子就喜歡看你們對我恨之入骨,又沒有辦法的表情。
狗賊!有人慾衝上來,還沒走兩步,便被一箭奪去性命。
人群大亂,更多人站起,結果引來了更多的箭矢,慘叫聲不絕於耳。
拱宸軍士卒也衝進人群,提刀便砍,連殺百餘人,無分男女老幼,直到絕大部分人都畏懼跪在了地上,這才滿臉猙獰地停了下來。
別跟我談什麼桑梓之情,當年趕我們走的時候,情分就已經沒了。李公儉冷笑道:拱宸軍五千兒郎,有的家人被隨意誅殺,
有的妻子被迫改嫁,還有逃亡外地,以至親人離散者。這筆賬,該怎麼算?
李公儉這話說得不客氣,但已經沒人敢當著他的面反對了。血淋淋的屍體擺在那裡,沒人是傻子。等到了地頭,緩過一口氣來,有的兵器、甲冑之後再找這廝報仇也不遲。
知道我在博州為何屠了萬人不?李公儉目光掃過營內眾人,沒人敢和他對視。
總有些蠢貨還想對抗王師。李公儉啐了一口,道:今日這番孽,都是你們自己造的。天子要你等離開魏博,前往外郡屯墾,這不是商量,是命令。既然違抗聖命,自然可殺,不但無罪,反而有功。我倒要看看,這一路上還有多少人給我貢獻功勞。
說到這裡,李公儉殘忍地一笑,道:三月以來,魏、博、澶、貝四州,多有叛亂。大夏諸將紛紛請命,欲盡屠叛亂縣、鄉,都被盧都頭壓下來了,前後不過殺了數萬人,很不過癮。
另者,有件事望諸位知悉。李公儉又抬起右手,道:接下來數日,還有幾千戶貝州百姓會過來匯合。我以十戶為一隊,前往青唐的路上,若有一人逃跑,斬其全家。有三人及以上者,全隊皆斬。爾等若不想被殺,互相之間盯著點。話撂在這裡,若不信,大可試試。
拔隊斬這種東西都搬出來了,營地百姓聽了頓時噤若寒蟬。
有人下意識看向身側,又很快收回目光。
有人心下不忿,雙手緊緊握拳,指關節都發白了,卻又不敢站出來反抗。
還有人目光呆滯,神色麻木,彷彿已經死心了。
都怕了?怕了就好。李公佺哈哈大笑,彷彿這些人的屈服讓他很開心一樣,只見他恬不知恥地說道你們儘可以罵我,我不在乎。到時候斬了你們的狗頭,將爾等妻女賞給軍士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