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快越好。”沒藏結明下令道。
信使立刻策馬奔出。
“給盧都頭傳信,具言此間情形。”他又下令道。
又有信使奔出。
“讓羅紹威來見我。”沒藏結明下了馬,說道。
羅紹威、司空頲等人匆匆趕了過來。
“羅帥你好糊塗!”沒藏結明舉起馬鞭,又輕輕放下,哼了一聲,道:“為何棄城而逃?”
這話在外人聽起來略顯滑稽。敵方主帥棄城而逃,進攻方卻勃然大怒,說出去怕是沒人會信。
“沒藏將軍息怒。”羅紹威擠出一絲笑容,訴苦道:“軍眾鼓譟,已然控制不住。再拖下去,恐有不忍言之事發生。我等離去之時,坊市已遭洗掠,叢林古剎清靜之地,亦闖進了持刀挎弓的武士,僧眾被徵發入伍,佛像、銅鐘也被融了。軍眾慾壑難填,待到明日,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怕死就怕死,說那麼多作甚?”沒藏結明冷笑不已。
說到底,他沒把羅紹威看作自己人,自然想著榨乾他最後一分價值,誰知道人家不幹了。
“沒藏將軍謬矣。”司空頲湊了上來,笑道:“羅帥逃出梟巢,以有用之身,為大夏天子說降諸城,豈非天贊?博州王十將,乃羅帥表兄,手握三千雄兵。他人勸降,結果難說,羅帥書信一至,降之必矣。魏縣盧鎮使,曾是羅氏家僕,羅帥一勸,保管解甲來投……”
“王十將”名叫王舉。其父為前幕府別奏王知言,羅弘信的姐夫,去年冬天剛剛病逝。
“盧鎮使”名叫盧轂,說是羅府家僕,其實是羅弘信養在元城縣鄉下的家兵小校。
勸降這兩人,其實並不像司空頲說得那麼輕鬆,人家可未必會答應。不過眼下形勢不太一樣了,勸降成功的可能性大增,因為沒人是傻子,在註定覆滅的情況下,有親近之人相勸,整不好就半推半就降了。
沒藏結明聽了怒意稍斂,道:“那便速速勸降吧。降順之後,開至魏州城下,讓那幫死硬賊子好好看看。”
“遵命。”司空頸眉開眼笑。
“遵……遵命。”羅紹威也低頭應道。
******
建極二年二月初七,魏州城內一片雞飛狗跳。
羅紹威舉家出逃的訊息不脛而走,很快傳遍了全城。
節度使跑路,對魏博而言不是第一次了。但這次事情比較麻煩,夏軍大舉圍城,結果連個做主的人都沒有,這是要完啊!
平難都指揮使程公佐被第一時間請到了都虞候司。
老實說,他是有點懵逼的。
昨晚心中不痛快,與人喝酒到深夜。到了早上,還在家中呼呼大睡呢,就被軍士闖入,從床上拉了起來,一路“擁”著他到了都虞候司。
“什麼?羅帥跑了?”程公佐聽到訊息時很是吃驚,酒也一下子醒了。
再一打聽,原來羅府的親兵、僕婢天還沒亮,就大包小包一鬨而散。有人覺得蹊蹺,進去一看,羅府已經空無一人。
這特麼的!
程公佐有些暈,跑得可真快!
“王元武呢?尹行方呢?”程公佐問道。
“跑了!”有衙兵咬牙切
齒地說道。
“應是和羅紹威一起跑的。”
“家眷還在,人卻已經不見,好狠。”
“這等廢物,臨陣脫逃,難怪屢戰不勝。”
程公佐聽得心下拔涼拔涼的,同時有些羨慕。昨晚為啥喝酒呢?和他們一起跑,豈不美哉?
“程指揮,衙將也沒幾個了,我等公推你為節度使,如何?”有衙軍小校走了過來,問道。
語氣是在詢問,但程公佐也是老魏博人,如何不知其中利害?這幫孫子已經內定我當節度使了。
“史仁遇乃沙場宿將。諸君速遣人去館陶,將他請回,拜其為節度使可也。”程公佐說道。
很顯然,他不願意當節度使。
“程將軍,魏博遭難,你就這麼看著?”有人怒道。
“我何德何能?”程公佐搖頭道:“史將軍當衙將時,我還是個副將呢,不妥不妥。”
“殺了他!”衙兵們不再廢話,一擁而上,手起刀落。
程公佐還待說些什麼,卻已經來不及,瞬間受了好幾處傷,慘叫著躲往柱子後面。
二兵一左一右,提刀砍了過去。
程公佐拼命躲避,小腿被刀斫中,血流如注。
又有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