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哥起身道謝,坐到了御案對面的胡床上。
沒廬氏剛要坐到丈夫旁邊,儲貴妃笑吟吟地招了招手,讓她坐到自己身邊。
沒廬氏臉一紅,坐了過來。
邵樹德介紹了一下鐵哥,隨後示意李聖天繼續。
“陛下。”李聖天看著對面的鐵哥,說道:“敝國其實有商隊定期來往於吐蕃,故能知道一點訊息。從於闐向南走,上山之後,可至羊同故地。據臣所知,那一片的吐蕃並未尊奉邏些的號令,官員、軍將、土王,多傾向於達磨贊普的血脈後裔。”
從於闐向南,確實有條古老的商道,經過後世日土縣,抵達阿里地區。
吐蕃好幾次入侵西域,也是從這裡出兵的。
聽李聖天這麼一說,鐵哥心下激動了起來,臉漲紅一片,直勾勾地看著李聖天,問道:“你沒有誆我?”
沒廬氏的臉也紅了,因為她挺翹的臀部底下,悄無聲息地進來了一隻手。
殿內沒有一人敢直視聖人,但她還是嚇得差點叫出來。
“鐵哥王子,我騙你作甚?”李聖天沒好氣地說道:“象雄、古格等地,哪個心向雲丹後人的?都在罵他們呢。”
鐵哥大喜過望。
他現在的危機感很強,因為弟婦蔡邦氏的肚子已經很大了,但自家妻子的肚子毫無動靜。
難道是搞得少了?這個認知讓他有些欣慰。
蔡邦氏懷上了,一定是被聖人糟蹋得太厲害了。自家妻子沒懷上,那就是糟蹋得少了。在這方面,他終於勝過弟弟了。
但隨即又有些難受,聖人一定對他不滿吧?天可憐見,館驛之內,一定有聖人的眼線,他們可以作證,這幾個月他可從沒與妻子同房啊。實在受不了,只能在妻子幽怨的目光中,去平康里嫖妓……
“如果從於闐驅兵而上,可能奪佔那些地方?”鐵哥緊緊盯著李聖天的眼睛,問道。
“若王子願自於闐往南上山,還真有幾分機會。”李聖天略略思索一番後,說道。
鐵哥的目光轉了過來,乞求道:“陛下。”
邵樹德早就抽手而去,但沒廬氏看到丈夫看向這邊時,依然心虛地低下了頭。股間膩膩的,很不舒服。
“這確實是一條好路線。”邵樹德說道:“不過,此事可是有風險的,並非十拿九穩,你可想好了?”
“我——臣已經想好,願意自於闐上山。”鐵哥一臉堅毅地說道:“若陛下不放心,臣願意留妻兒在中原為質。”
沒廬氏聽懂了丈夫的言外之意,抬起頭看了鐵哥一眼,之前的負罪感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嘆息和憐憫,似乎還有幾分怨恨。
再想起河州城外,聖人沐浴在金色陽光下的偉岸身影,怨恨被更深地埋藏了起來,一絲竊喜浮上心頭。
“西域多事,先過了今年,待局勢穩定下來再說吧。”邵樹德思考片刻後,做出了決定。
鐵哥萬分失望,甚至有些失魂落魄了。
“不過,李卿——”邵樹德看向李聖天,說道。
李聖天轉頭看向聖人,道:“請陛下吩咐。”
“可遣僧人入吐蕃,稍稍打探一番。”邵樹德說道。
宗教人士,從來不僅僅是表面身份那麼簡單,事實上他們承擔的任務多著呢。
打著佛法交流的幌子,到阿里打探訊息,甚至對當地的官員、土王稍加暗示,看看他們的反應,是最穩妥的法子。
鐵哥又燃起希望,看向李聖天。
“臣遵旨。”李聖天應道。
“就這樣吧,朕不留你們用晚膳了。”邵樹德說道。
“臣告退。”李聖天起身行禮,離去。
儲氏恰到好處地回來了,笑道:“王子見諒,我今晚要和蓮花說說話,想讓她留宿宮中。”
“好,好!”鐵哥連聲道:“蓮花,好好陪——陪儲貴妃。”
沒廬氏心底的怨恨又浮了上來,不過已經很淡了。相反,底下愈發黏糊糊的。
邵樹德則起身走到輿圖前,手指劃來劃去。
以前他確實沒想到可以從於闐入吐蕃。
待見到李聖天時,腦海中猶如劈過一道電光:原來還可以從這邊走。
更近、更靠譜!
象雄、古格、拉達克、普蘭……
問題是,鐵哥有那個本事,得到當地官員的鼎力支援嗎?
這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機會給你了,把握不住,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