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僧正之類官員的管轄。
社會性說的是寺廟會參與世俗社會的經濟活動,賺取利潤,且與各大家族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他們的經濟系統還很封閉。有專門的僧人主導各個產業的經營,有時候還會外聘人才,不需要你成為僧人,為寺廟打理產業即可。因為免除了諸多苛捐雜稅,寺廟自收自支,整體十分穩定,收支大體平衡,往往略有結餘。
每個寺廟還各有各的地盤,自募部曲,自己經營某地的產業,很少越界。
基本上可以判斷,這是一種與南北朝時期世家大族農奴莊園制大同小異的經濟模式。自收自支,不納賦役,自募部曲,各據一方,且深度參與政治,關係網四通八達。
高昌的情況與于闐類似。朝廷其實一度嚴管過寺廟,讓他們交過稅,但總是不持久,斷斷續續,因為後來的統治者還在新修寺廟,態度擺在那裡,很難執行下去了。
不過在西域這邊,其實不全是壞事。
至少,這次李聖天出兵,各大寺廟鼎力支援,派出了千餘僧兵跟著一起上陣,這都是他們多年來花費無數錢糧養出來的兵,現在為朝廷打仗,在享受好處的同時,也是承擔義務的。
覆巢之下,沒有完卵,法師們也明白這個道理。
僧兵之後,則是大批步騎。他們有的不住在城內,如今從城內走出,其實有點宣傳的意味。
于闐常備軍只有幾千,絕大部分兵馬都是臨時徵召起來的,自備器械或由朝廷配發器械,戰鬥力很一般,但軍隊的中堅就是他們。
家屬們興高采烈,歡呼聲陣陣,軍士們也喜氣洋洋,滿眼憧憬。
去年攻龜茲,大夥都賺了。除了糧食沒怎麼動之外,財貨都拉回家了。于闐軍甚至還在當地燒殺搶掠,抓了大批奴隸回來。
打這種仗,能不開心嗎?
老百姓不怕打仗,就怕打虧本的仗。
此番跟隨大夏王師出征,聽聞還有熱海突厥相助,攻打近在遲尺的疏勒,大夥盤算之下,怎麼都不覺得會輸。
說不得,這次又會有大筆進項了。
天空飄起了難得的細雨。
三萬于闐大軍沿著沙漠南緣,浩浩蕩蕩開向了疏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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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圖克已經完全掌控住了喀喇沙,遠近各村鎮、部落,盡皆降順,形勢一片大好。
但他是聰明人,知道平靜湖面上隱藏著的洶湧暗流,一不留神就會把你拖下水去,吞噬得無影無蹤。
薩曼尼飽經世事,當然也明白這一點。
“去拔汗那的人還沒回來。”薩曼尼說道:“不過,你也別太指望那頭。波斯國中動盪,有多人叛亂,拔汗那總督也牽扯其中。在我看來,這很可能是誣告,但為了避嫌,他短期內不太可能給你派兵。再者,你也不相信他,對嗎?”
薩圖克看了薩曼尼一眼。
兩人以往親密無間,合作默契。但在政變成功之後,卻突然間產生了微妙的嫌隙。
這不是薩圖克無容人之量。事實上,任誰看到薩曼尼居然藏著上千名精銳信徒的時候,都會下意識地產生防備心理。
但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雙方還需要精誠團結。
“沒能殺死奧古爾恰克是最大的失誤。”薩圖克嘆息道:“仔細想想,自從夏國使者來了之後,一向大大咧咧的他就對我防備起來了,調古拉姆軍出城,調他的人入城,派更多的人監視,清洗身邊不可靠的分子,這一樁樁做下來,事情就走到了今天這步。”
“不要沉湎於過去。”薩曼尼加重了語氣,說道:“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激勵士氣,擊敗敵人。只要勝利了,一切都好說。”
“你覺得這場仗該怎麼打?我們現在只有一萬多軍隊……”薩圖克眉頭緊鎖,問道。
“兩個辦法。”薩曼尼伸出了兩根手指,道:“第一,你已經控制了各個部落,向他們徵兵,將部隊員額擴大,然後帶人北上,將突厥人擊敗。如果夏兵緊隨其後,還要趁勝將他們擊敗。第二,還是需要徵兵、徵糧,然後死守喀喇沙,等待援兵。注意,援兵很可能只有吉哈德分子,人數不會太多。”
“你是傾向於帶兵出戰了?”薩圖克問道。
熱海突厥南下的訊息已經傳來。薩圖克不確定他們是奧古爾恰克招來的,還是什麼別的人喊來的。如今只知道一個事實,熱海突厥萬餘騎攻跋祿迦,戰事激烈。
“還有別的辦法嗎?”薩曼尼反問道:“于闐國接受夏主冊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