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年初正式營業。但一年下來,交出的成績單是鉅額虧損,欠了一屁股債。
主要原因是邵承節令戶部借錢給安南商社,讓他們在泉州買了一塊地,建立專用碼頭,同時興建木材烘乾窯,又僱傭了許多百姓,大肆伐木、烘乾、造船。
一句話,投資太大,幹得有點猛。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渤海商社繼續穩定發展。
邵樹德出征的第一年,盈利6.9萬緡,分紅3萬緡。
建極十五年,盈利7.5萬緡,分紅3萬緡。
同光元年,因為上一年捕獲了兩頭鯨,部分盈利反應到了這一年,於是獲得了史無前例的最高利潤9.8萬緡,分紅4萬緡。
從建極十年開始,一直到同光元年,七年內累積盈利45.4萬緡,分紅十五萬緡以上。
這樣的表現,對得起滿朝文武,也對得起投資者了。
這家商社,如今已經發展為一個橫跨遼東各地,擁有數千名僱工——包括臨時僱傭的皇莊少年兵,不含海產品加工作坊的季節性靺鞨工人——提供大量產品、關係網四通八達、訊息靈便的大型組織。
說句難聽的,遼東的渤海大族、靺鞨首領們屁股一抬,就知道他們要拉什麼屎。
金錢的魔力是難以想象的。
很多靺鞨氏族頭人,為了好處敢出賣隔著一道山樑的另一個氏族,故誰要是叛亂了,朝廷一抓一個準。
這麼說吧,如果從現在開始,朝廷停止清理靺鞨部落,不再強制要求編戶齊民的話,遼東原地進入太平盛世,不會再有任何叛亂。
旗下代理人——區域代理,負責收購某地的特產——深入遼東各縣鄉的渤海商社,能量就是這麼大,他們是遼東大地上的影子官府,發揮著無與倫比的作用。
“阿爺,投入的錢,遲早會賺回來的。有渤海商社在前,沒人相信安南商社會虧本。”邵承節說道。
折皇后端來一盤糕點,放在父子二人中間,說道:“娘早就和你說過,第一年哪怕想辦法補貼,也要把賬做成盈利。滿朝文武,胃口早被渤海商社吊起來了,安南商社成立得這般轟轟烈烈,結果第一年欠了一屁股債,二郎你操之過急了。”
“是這個理。”邵樹德說道:“你以前打仗,就是恨不得一口吃掉敵人,過於操切了,這個毛病要改。不過確實不是什麼大事,阿爺也就是點一下,你注意點就行了。在其他事情上,你做得很好,沒有太過操切,國中也沒有出現任何亂子,你鎮場子的能力還是可以的。”
“現在我要說第三件事,在為父班師之前,你是不是打算出兵征討室韋?”
“是。”邵承節點頭道:“一些室韋部落與阿保機互相勾結,屢屢劫掠遼東,已成一禍害。兒打算徵調禁、遼東府兵、北衙蕃兵,進剿室韋。”
“為什麼放棄了?”邵樹德問道。
“因為阿爺已經班師,兒想著還是鎮之以靜好一些,便放棄了。”
“你打算動用多少兵力?”
“抽調兩三萬禁軍,多攜馬匹,再抽調遼東府兵一兩萬人,北衙蕃兵兩萬,足矣。現在不打,以後更費事。”
邵樹德微微頷首。
幾萬兵力,對大夏來說真的是小意思了。
自唐末以來,中原大地上無歲不戰,尤其是朱全忠、李克用等人,年年打仗,哪次規模小於五萬人了?
再聯想到王朝中期以後,別說年年打仗了,就是隔幾年打一次仗,財政都受不了,甚至打空國庫,到底哪裡出了問題?是百姓吃苦耐勞的能力差了,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唯一的例外大概就是唐朝了,從立國到天寶年間,四線開戰,最遠的戰線離長安一萬多里,經濟還臻於鼎盛……
其間的奧妙,邵樹德也想明白了,核心是成本誰來承擔?
“你的思路整體沒錯。”邵樹德整理了下想法,道:“現在不打,以後更麻煩。不過有一點想錯了,打阿保機和室韋,根本用不著那麼多兵,三萬精兵足矣。契丹、室韋與咱們不一樣,他們要放牧,要忙農活,一年中能打仗的時間不多。而咱們都是職業武人,年頭到年尾,可以一直陪他們玩。”
“抽調個一萬禁軍騎兵、一萬騎馬步兵。再從各蕃部徵召輕騎,這個出三百,那個出五百,不傷他們根本,但湊一湊,一萬人就來了。有此三萬兵,在遼東牧馬,收集訊息,一有機會就殺上去,多來個幾次,他們就受不了了,要麼遠走,要麼投降。”
“以前阿爺懶得搭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