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虎扔了三套羊皮襖在炕上,道:“穿上吧,別路上被凍死了。”
說完,又皺了皺眉,道:“還差一件孩童穿的。媽的,老子還得拉下臉去找人借。”
一家四口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只知道這個如同門板一樣高的漢子在生氣,於是愈發小心,妻子甚至捂住了小孩的嘴。
“遇到我,你們就偷著樂吧,祖墳冒青煙了。”安飛虎冷哼一聲,也不管他們聽不聽得懂,自顧自道:“開春後就去犁地,若敢偷懶,定用鞭子打得你們皮開肉綻。”
文吏咳了下,提醒道:“安大郎,他們不是奴婢,只是部曲。”
“行了行了,用你提醒?”安飛虎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道:“死不了人的。”
文吏不以為意。
他這是例行提醒。因為府兵部曲確實不是奴隸,而是百姓,嚴格來說他們只是租種了府兵名下的田地罷了,是佃戶身份。
實際上呢,他們的生活也比奴隸強。可以有自己的財產,且生活還不錯,有的人甚至比在老家時吃得還飽。
嚴格來說,他們是一種有嚴重人身依附關係的佃戶,未得允許,不能隨意離開主家,用農奴來形容更貼切一點。
“走吧,別磨磨蹭蹭了。”安飛虎出了營房,站在外面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