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最低目標,朕不貪心的,一步步來。”
“遵命。”臧都保應道。
腳步聲響起,臧都保帶兵出征了。
高昌城外,一片人喊馬嘶。
大軍出征,自然需要提供補給。
阿啜已經完全進入了梅錄(分管財稅)的角色,堂而皇之地管起了西州的錢糧。但他本地毫根基,於是還需要偰元助、廉右二人的配合。
“軍需為第一要務,不容討價還價。”城西的官田旁,阿啜一邊檢視著灌既水井、水渠,一邊說道。
偰元助、廉右二人連連點頭,你說得都對,然後相視一笑。
小人得志,不外如此。
阿啜是什麼人?原本不過是夏都主管財稅的林牙,還只能管管部落,山麓的那些綠洲農田與他沒關係。
以前入冬都述職,都要給他們送禮,現居然人模狗樣起來了,你可真行啊!
“近日處置了一些賊官賊將,空出了不少官田、葡萄園,好生打理,產出仔細入庫,徵發人丁送往前。”阿啜繼續說道:“官田中若人手不足,還按老規矩來。大汗方得大勝,我看有哪個不知死活的敢跳出來?”
高昌回鶻有個神奇的傳統。
田地大致可分為官田、寺田、民田三類。官府手中掌握的土地其實不少,這些土地的耕作,除自身的少量佃戶外(不夠),剩下的勞動力來自各個大族、伯克的農莊。
大族、伯克們有農奴,忙完主人的田地,就要去官田幫忙。
這個傳統漢地不多見,尤其南北朝那會,世家大族把自家的農奴把得緊緊的,很少願意由官府來支配。
“還有,你們算一下,西州五縣日常開銷需要多少錢糧維持,剩下的全部充作軍需。”阿啜又道。
阿啜老是高舉“軍需”大旗,搞得偰元助有些惱了,不禁道:“聖人剛剛下旨,尹州、西州、庭州十二縣開經學,訓以華風,這可是要不少錢的。”
阿啜一愣,氣焰有所削減,問道:“聖人真這麼說了?”
“你不管民事,自然不知道。”偰元助雲澹風輕地說道:“過幾日我會去一趟庭州,遍行諸縣,督建校舍,招募生員。最遲明年初,就會有大批教諭、博士從中原過來講學。”
“那……那就扣除此部分開銷。”阿啜說道。
“其實還有一部分開銷拖不得。”偰元助說完,廉右咳嗽了下,道:“聖人昨日撫慰諸軍,問落雁、奉國二軍將士,此地如何?來自遼東苦寒之地的靺鞨、女真、契丹、奚人皆言此為好地方,比草原強,故有一部分人願落籍高昌。”
又是聖人!阿啜的氣焰已經完全消失了,只見他站直身子,仔細問道:“此軍籍耶?民籍耶?”
“自然是軍籍。”廉右說道:“聖人慾組建安西鎮軍,員額初定為六千。”
話說大夏有禁軍,有州軍,某些重要的邊塞之地,還有鎮軍。
鎮軍待遇不如禁軍,但比州軍強,現下總共有五鎮。
陰山一帶,一鎮駐豐、勝,步騎萬人;一鎮駐柔州,八千人。以新泉軍全部、忠武、淮寧二鎮撤藩時挑選的藩鎮兵精壯,外加新兵組成。
青唐一帶,一鎮駐鄯州附近,最初有五千人,多為梁懷瑾從博州招募的信得過的魏博武人,後又博州、澶州新募三千兵,擴充到八千人,現則有一萬步騎,因為加入了陝州院、鄆州院送過去的兩千新兵。
燕山一帶,一鎮駐濡州,初七千人,後擴充至八千五百;一鎮駐媯州,初六千人,現七千五百。他們的老底子是原效節軍,即魏博名聲極差的叛兵與原河中藩鎮兵,後加入了部分陝州院、靈州院的新兵。
三大集團總共4.4萬邊鎮軍士,現的戰鬥力肯定是不如禁軍的,但未來怎麼樣則很難說。整不好,百餘年後,大夏王朝的武力擔當就是這些人了。
即將組建的安西鎮軍算是第四個集團了。
邵樹德初步打算是各路雜牌中招募願意到這邊安家的武夫——這事不能強迫,至少也要半引誘半強迫——他摸了摸落雁軍、奉國軍的底,發現來自苦寒之地的人更能接受西州。
這是好事,但安西鎮軍不能全由他們組成,還是得來源多一些才行。
考慮到尹州、西州這兩個東疆正州——後世新疆如果細分的話,可以分為南疆、北疆、東疆三部分,吐魯番、哈密便是東疆——農業底子很好,故安西鎮軍第一鎮的駐地將選高昌,輻射附近的尹、庭二州。
至於再往西面如何,邵樹德還沒看